四阿哥、十三阿哥这两位倒是事事都唯太子马首是瞻,明面上是铁杆太子党。
八阿哥、九阿哥等人不太服太子,有自己的势力。
康熙心里清楚,不管这些阿哥们怎么折腾,朝堂上只有太子党与反太子党。只有把太子拉下马,其他人才有机会。
事已至此,康熙便是有心叫他们和睦相处,估计两方人都不乐意。
康熙觉得这一世怕是有些棘手,不过他如今看开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在乎儿子们之间是不是兄友弟恭。只是,也得让他们警醒一点,别成日里和太子作对,让太子心烦。
垂下眼,康熙想到如今是四十六年,他还没有废太子,因此事情还不算特别糟糕。只要他不废太子,其他人再怎么折腾,都是白费。
窗外的雷声一响,闪电在云层中游走,天空都被劈成两半。
康熙定了定神,这才想起今日晚朝要议黄河水患的事,一边伴随着阵阵雷声走进乾清宫正殿,一边叫人去宣太子来乾清宫议事。
却不想他自己都进了殿,还不见太子过来,康熙便问道:“太子呢?”
李德全低声道:“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去找太子爷了。”
康熙点了点头,手放在背后,沉默地上了宝座台,坐到了龙椅上。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子,一边暗想这一世他儿子胤礽这么忙于朝政吗?
毓庆宫的宫人着急忙慌地找了一圈,才寻到太子,一见到主子当即便催促太子快点去见皇帝。
胤礽是悄悄进殿的,正打算站到康熙身边,就听见康熙喊他。
“胤礽。”
“儿臣在。”胤礽转了个身,面朝康熙跪下。
康熙有心试胤礽的底,便问黄河水患之事,看胤礽有什么见解。
胤礽方才正在同一个名叫郑春华的嫔妃厮混,这郑春华是他心爱的女人,可惜名义上是他皇阿玛的人。
他如今被急召过来,整个人尚且还有点魂不守舍,猛然间一听康熙问话,脑子竟然转不过弯来,只好支支吾吾道:“儿臣认为应该马上救灾、修河堤。”
胤礽说得简单,康熙不甚满意,语气不免严厉了点,“如何修?如何救?说清楚。”
胤礽悄悄擡头看了眼康熙,他此刻心神不宁,哪里想得出万全之策,只能将康熙捧上去,让康熙放过自己,便说:“皇阿玛英明神武、自有主张,儿臣不敢妄言。”
康熙心里郁闷,觉得这不该是胤礽的水平,暗想这孩子先头在做什么,这般魂不守舍的,便问道:“来乾清宫之前,在做什么?”
胤礽听到康熙的问话,心下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被皇帝发现自己和后宫嫔妃有染,随口便扯了一个理由:“儿臣在批折子。”
康熙不信胤礽这话,批折子能批出这副德行?要是能,他这个皇帝就不当了。胤礽这些说辞,摆明了就是扯谎。
他走到胤礽面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儿子衣服下摆有些凌乱,还带了些湿痕。他此刻离胤礽比较近,更是发觉胤礽身上透出一股子脂粉气来,脖颈处的痕迹也那么明显。
康熙估摸着胤礽是从脂粉堆里出来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直接来了这儿。压下心里的不满,康熙安慰自己,罢了,好歹胤礽不是和男子胡闹。不然他真的得被这孩子气病了,直接一蹬腿去下个世界吧。
康熙觉得自己若再追问下去,太子的底裤都被扒干净了,怪丢人的。他心里无奈,只能道:“起来吧。”
胤礽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倒是被康熙的态度弄得有些困惑了。说句不好听的,康熙已经有几年没给他好脸色了。纵然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索额图的缘故,还是免不了忧心。这些年,被皇阿玛疏远着,他总觉得自己这太子也当不了多久了,那还不如及时行乐。
康熙伸出手,给胤礽理了理衣服领口,将那红印子给遮住了,“你身边跟着的人也太不仔细了,朕回头重新挑几个伶俐人给你送过去。”
他儿子今日这事本不该有,那些伺候的太监、宫女都不会提醒一下吗?一群吃干饭的东西,怎么能让太子这副模样就来到皇帝与朝臣面前?换身衣服能耽误多少时间?
皇帝问太子话的时候,殿内异常安静。朝臣们和诸位阿哥都凝神静气,皇帝的叹息声也不是听不清楚。又听见皇帝说要给太子送人,一时间都觉得皇帝对太子十分不满,这是要安插眼线防着太子呢。
胤礽听到康熙这话头皮发麻,但也不敢说自己不需要,喉咙一紧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儿臣谢皇阿玛,让皇阿玛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