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卷宗
在外洗漱好的叶繁一进屋便看到长街将一封信烧着了后,脱下外衫躺上了床,也不惊动路过火盆时悄悄撒了些水,将烧的没剩多少的火浇灭后,也躺上了床,窝进了那人的怀里。
现在的长街属于半个闲散人员,挂着副统领的职位,却不用工作,早上林三晨都出了门,长街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叶繁可不陪她窝着,早早起身洗漱好,将昨晚的火盆端出去扔了,其实偷偷看了烧剩下的纸碎,奈何烧的太多零星只能认出那几个字,却怎么也拼不成一句话‘吴’‘侍’‘生’‘斩’
‘这到底是何意,长街带回来的卷宗里到底写的是什么事,要找什么人’看长街并不说在查的事情,叶繁心里打鼓这事可能非比寻常,对长街的担心更深了一层。
心里纠结着也不会说,知道长街不说肯定是不想自己也踏入险境,她俩可能最大的默契就是太懂对方了吧。
不过长街并没有让叶繁继续纠结下去,因为日上三竿终于起床的长街只着内衫坐在屋子里吃完了早午饭,便拉着叶繁的手,坐在椅子上,将佩剑下放着的卷宗递了过去。
看叶繁没接,便也坐在叶繁身边,将卷宗扔在桌上,自顾自的说着“皇上命我替他找一个叫吴六能的人,曾经是御前侍卫中的人,当年皇上的母后,也就是先皇后,难产而死,他也失踪了”长街对着叶繁昂了昂头“这是吴六能的资料,和当年知晓此事人的一些口供,我想这个吴六能应该是跟先皇后和小皇子的死有关,皇上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吧”
“长街”叶繁知道这事绝不简单,双手握着长街的右手,希望给他一些力量。
“昨晚我没说仔细,一个是因为除了这卷宗还有一封皇上的手信,上面写了不可外泄,违令者斩;一个是因为卷宗上有写,这吴六能其实是安平王李尚言放入宫里的暗哨”
“你是担心希瑶是安平王派来的?”
只见长街摇摇头,“皇上让我暗中调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希瑶对我的身份一直守口如瓶,她很好。”
看见叶繁点点头,不知道是肯定长街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为何想对我说?不担心我...”告诉李晁常吗?
“从未,我本也不想告诉你,但是...”我看见你对烧掉信的举动了,长街轻咳了一下“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情,更加不想你担心,我知道你其实对于李晁常利用你的东西将我引入汴京一事,心里有些愧疚,但我不想你又此想法,你要相信即使没有李晁常这个举动,我依然会出来寻你,因为如同你这样担心我一般,我又何尝不担心你呢”
叶繁擡起头第一次看见长街眼里那不一样的光,有不忍,有疼惜,更有切入骨髓的爱意,从不愿表露自己情绪的叶繁,突然很想抱着这样的长街,她知道她不用问长街的心意,更不用再试探她的内心,这样想着突然周身一暖,原来长街已经先一步抱她入怀了。
“你打算如何查起”叶繁的双手环着长街的腰背,面颊靠在长街肩颈,声音被环抱闷着,但也足以让长街听到。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九年,这个吴六能是内庭的侍卫,我虽是副统领但属于外庭的,所以靠着外庭的人是很难了,这个卷宗里写到了一个人,就是吴六能的侍卫队长常贵,在十年前从皇宫离开,现在在清月酒楼的后厨工作,我想先从他入手,了解了解这个吴六能”
“这个清月酒楼竟然跟我凌城的店名一样,真是巧了”
“是啊,我进了汴京看到的第一天我以为是你的分店呢,结果还没进去便看到里面掌柜的和小二在欺负希瑶和她的丫鬟,我看那掌柜的素质,就知道不是你的店”.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身子,慢慢起身嘴角含笑,“那我们回去之后要不要换个店名”
“那到不用,那匾额还是我写的呢,可别浪费了我好不容易写出的好字”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常贵”
“下午你陪我去尝尝那清月酒楼的饭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