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言重了,下官怎么会将钱小姐当青楼女子,只是那晚确实不是如此,我与钱小姐.....”依然跪在厅中的长街,直起腰背正要解释,就发现一人影从屋外跑进,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脖颈,然后跪在他身边,长街听到那人说的话只觉得又被摆了一道。
“爹,莫要怪林大人,是女儿自愿的,女儿无悔”看着这人泪如雨下的精湛表演,长街只觉得如果自己是个看客,一定忍不住站在她身边,要那负心汉负起责任,但她不是看客啊...她是主角啊,还是那个‘负心汉’的角色,慌神间看到钱燕儿的一个‘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的眼神,也只好忍气吞声,在旁边看她继续表演。
钱明义看着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跪在那里哭泣,心中不忍赶忙将其扶至一旁的椅子上“这人夺了你的清白,让你在这汴京城失了名声,还不上门提亲,你还为他求什么情,你是我钱明义的独女,虽然你无清白,但想娶你的人多的是,明日爹爹就上奏皇上,为你赐婚,那汴京都尉程平,就不错,丝毫不嫌弃城中的传言,前几日还登门求亲,不如...”
此时要是能大喊,绝对能看到长街引吭高歌‘我终于自由了!!!谢谢程平,大好人啊!!’,而另一个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惭愧的看了眼地下跪着的那个欣喜若狂的人,擡眼迎上钱明义的目光,说的话掷地有声,震惊了钱明义,更泼灭了长街的狂喜。
“女儿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燕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钱明义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敢面对,他实在看不上那个吃完不认账的林长街。
钱燕儿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厅中正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她的人身旁,对着钱明义跪下“女儿怀了他的孩子,即使他不娶我,我也不会嫁与他人为妻”然后转首无视长街的眼神,牵起长街的手,看似轻握,实则用指甲抠了抠那手背,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开始了那看似深情的表演“林郎,我知你并不爱我,但我仍想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心中莫要愧疚,我亦会劝导爹爹,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这话说完,只见钱明义怒摔衣袖,大步走出内厅,大声叫人请大夫入府,然后让丫鬟将钱燕儿扶回椅子上,而长街...他依然没让他起身。
“钱小姐,确实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郎中含笑向钱明义报喜,但看到钱明义那苦大仇深的模样和跪在厅里的男子心中了然,嘱托了几句开了些安胎药,正欲离开便听钱明义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进了耳朵“大夫行医多年,有些话该不该说,心中应该有数”郎中点点头抱拳离开了内厅。
丫鬟送走了郎中,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钱明义坐
在主座怒气满面的看着厅中,都到如此境地依然不愿开口提亲的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林大人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额....下官即将迎娶玉灵郡主为妻,钱小姐即使进门也是妾室,长街实在不愿委屈了钱小姐”还是要拿皇家压了,这孩子肯定是钱燕儿喜欢之人的了。
“哼”这重重的鼻音让长街心中更加沉重,看来这借口不行,只好转首看看钱燕儿,心里琢磨着这女子到底想干嘛,不是说就取消婚约就行了吗?
“爹,女儿不想逼他,您也不要逼了,我有他的孩子就已心满意足”这话听着悲戚,那眼神却充满狡诈,长街只觉一阵头痛,只想回府抱着叶繁享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