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行,它是我离开汴京的筹码”拍拍叶繁的肩膀,希望她放松一些“阿繁,不必担心,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为了安全清月酒楼那边,你尽早安排,至于这事你自己选择是否要告诉李晁常”
“阿长,我怎么会跟他说”看着长街低了低头,不敢看的模样“你...是不是对我曾和王爷的关系心存芥蒂”
“我是信你的,但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不想你为难罢了”叶繁擡头摸摸长街的头发,一直摸到那脖子上的伤痕“若离开,希瑶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不知,真的不知”长街将头放在那肩窝里,一直摇着头“阿繁,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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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渐现
南郡郕城,郕王府
“王爷,这是王申派人送回的”一男子毕恭毕敬的将手上一小块白骨放在那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之人。
那人看起来跟李尚言小不了多少,眼神中的阴狠却比李尚言的傲慢让人恐惧“说了什么”
“这是在米林村后山的窑洞中留下的,说是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他说若找一懂毒之人,或许日后能有大用处”
被称为王爷那人,将骨头递回男子手中“派人送到云天教去,还有嘱咐云锦天见好就收,不要耽误了事情”
男子微微欠身后正要退下,“王申有提及林长街这人”
“并未”
只见那坐在主座上的人微微皱眉,心里对王申多了一丝疑虑,自己的暗线都已回报此人在汴京已经声名鹊起,可他却丝毫不提此事,看来...“联系王家,暗查林长街,若有用便收,若收不了便杀”
“是”
原来这个人便是与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郕王李云铮,当年先帝登基后,自请来了这南郡,从未踏入汴京,直到李允溪继位后与李晁常的暗中探访才知,这人一直暗中有所行动,比之李尚言更加有城府,或许他的计策便是坐山观虎斗吧。
汴京,提刑司
“王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正在书房处理公事的林长街,听到赵霖禀报王与武竟然在大厅等他一见,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小鞋要递上来了?
“林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又都属刑部辖内,况且你又是我妹夫,本就应该多多走动”看见王与武的那一刻,长街有些呆愣,确实和王与文很像,虽不是同一个母亲,身高体型都很是相仿,若不是那眼神的清澈与他弟弟不同,真的会认错的。
“妹夫?”长街可听到了这个称呼
只见王与武摸摸后脑勺,笑起来甚是真诚“我与燕儿妹妹青梅竹马,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而她也只当我是哥哥,不过...幸好妹夫出现了,要不然我也只能听从父亲的话,娶了燕儿妹妹”说完还憨笑了一声“林大人唤我小武便好”
眼前人说话的真诚模样,让长街有些不知所措,可也还是被王与武的率真感染了“既然你是燕儿的哥哥,那我便唤你一声‘武哥’如何?”
一边拍着长街的左肩,一边笑容满面的唤着长街“妹夫”
“真没想到,妹夫竟然这么豁达,一点不介意我与燕儿妹妹,还愿意
称我武哥,我虽有个弟弟,却一直不甚亲近...”说到这王与武悄悄低头,小声的对长街说“父亲将我管的很严,我好不容易科举及第,对很多事情都充满好奇,若妹夫不介意,以后我们多多走动可好”
“武哥随时来找长街便是,或者到提刑府找燕儿也可以”
“好”看着眼前的人,林长街或许明白王悟为什么这么疼爱他了,一个憨厚真挚,一个眼神深沉城府颇深,如果是她也会选择保护这个大儿子吧,或许这个王悟对王与文很多作为是知道的,但是却并不赞同,不过只要不牵扯到她们,管他王与文在做什么。
傍晚,提刑府的晚饭上,又是好几天未见的希瑶来了,自从叶繁对希瑶的默认,和长街对希瑶的不忍拒绝之后,希瑶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如以前一样,静静的吃着饭,时不时与叶繁聊上几句,或许她心里还是担心自己做的太多,会让长街为难的吧。
“明日还来吗?”坐在马车里,一直靠在车窗坐着,眼神中的疲惫一眼就被长街看穿了,可这句话让希瑶好像瞬间复活一般,嘴角含笑“你让我来,我便来”
可能心里还是太在意叶繁,刚问出口长街就行吞回去,可看到那人闪光的眼睛,却是真的不忍“看你最近瘦了,回去我让阿繁明晚准备些你爱吃的吧”
长街看到希瑶想擡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就那一瞬间长街抓住那手“对不起,其实你应该找一个更爱你的,也只爱你的人,你那么的好”
“可是....都不是你啊”正低头看着将自己手转紧紧攥住的人,之前心里的委屈好像都没有了,‘她对我,好像不一样了’,还没想好不一样在哪,就被拽进了怀里,这一刻或许比之那日在马上的怀抱更要温暖,不是那天拥着自己却唤着叶繁那般,而是真真切切拥着自己的。
“长街,以后每晚我都会来的,我不会打扰你和姐姐,也不想打扰的,就静静和你吃个饭,静静的陪你在这马车上坐着,可以吗?”听着怀里人浅浅的低语,最后卑微到尘埃里的那句问话,长街心里的‘不忍’好像变了模样,看着说话的唇瓣便吻了上去,希瑶一瞬间的震惊却也青涩的回应着,一个从小到大深居闺阁的女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美好却又紧张,身子软软的靠着长街,一吻结束,长街双眼清明的望着怀里满含泪水的人,擡手为她拭去已经落下的泪。
“叶繁,是我最重要的人,直到刚刚....”双手握着那柔荑“希瑶,我想清楚了,但是我也希望你想清楚,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想,若你确认我是你想厮守终生的人,那便告诉我,我定不负你”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还未说完便别长街制止“希瑶,我是女子,更是无法在汴京久留之人,你有你的父亲,你更是郡主,我不想你为我抛弃这么多,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我已经有了叶繁,无法给你全部的关注....所以....若你想清楚这些,再告诉我好吗?”
希瑶在长街的怀里没有说话,直到马车一顿“郡主,到了”,此时马车里的人缓缓分开,长街没有和平常一样只坐在车上看希瑶自己下车,而是先下了马车将希瑶扶了下来,在自己要回马车的时候,被希瑶拉住“莫要负我”
夜里,叶繁靠在床头,而眼前人跪在地上,双肘放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人对着自己一一述说着马车里的事,中间还夹杂着声声道歉。心里虽然不爽,却只能叹气,她也不忍希瑶那样的付出,不过还是要给长街一些教训的“准备跪到何时?”
“跪到你原谅我”
“所以,你是在逼我答应吗?”
那人可怜巴巴的摇着头连忙否认“没没...”看那人模样叶繁心疼的摇摇头“若你还是如此呆愣,我才要生气的”
这话让长街不明就里。
“希瑶对你的付出,我看在眼里,她可以靠着圣旨甚至提前完成婚事,她没有;她可以以郡主的身份让我离开你,她没有;她可以拿你的身份威胁你,她没有...她甚至从未想过让你我分开,她对你的感情,不是想要占有,而是想要得到,哪怕一点点,我知道你总是疏离她,甚至有时会躲着她,她又岂会不知,若说我心中不恼,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是希望你真的好好待她,她唤我一声姐姐,我也早认下这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