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开始
在回王府的马车里,长街发现希瑶真的很喜欢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即使什么都不做,希瑶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瑶儿,跟着我要面对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无法拥有做母亲的资格,你是否想清楚了”^_^
“知道吗?我跟着师傅学习的这些日子,不怕苦不怕累,而独独只怕一件事”从怀里擡起头,手指在长街脖颈处的疤痕处轻轻摩挲着“只怕不能帮到你一点点,所以....长儿还要问我那些问题吗?”
心中温热的气流直接冲击着长街的双眼,泪水翻涌而下,她从没想过这个人居然如此爱着,卑微却沉重“不问了,以后再也不问了”
希瑶双手轻轻拂过面颊,为长街拭去泪水,微微挺直身躯,用亲吻安抚着长街“莫哭了,我也会忍不住难过的”
“瑶儿,我不屑生死,倾尽全力,定护你与阿繁周全”长街心中也冒出了想法,安平王也一定要救!
当晚叶繁已与李晁常确认,因为唐家护卫每隔几日就会来回于汴京和御风山庄之间,所以会在隔天清晨未亮时,让两人冒充唐家护卫,随唐秉文从唐府出发,往御风山庄的方向先出城,在半路唐秉文将单独护送两人往西去。
到了第二天,希瑶向乌太医告假,只说突感风寒身体不适休息几日,乌太医便着人将一本百草集和一些补药送了来,希瑶则在房里将那两枚玉佩、百草集、几件衣服还有之前乌太医给的几瓶伤药以及几张银票收了一个小小的灰色包袱,便安排好最信赖的一个丫鬟来冒充着,只等着晚上长街来接。
这一天好像真的顺利,长街在提刑司将事情一一交代给凌元之,只说皇上另有事宜,并叫了武礼和赵霖,让其做好准备,两日左右会随她出京。
对于马上可以离开长街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只要一切顺利,出京后去西北找安平王将事情一一说去,安平王一定知道如何躲的了皇上的暗算,然后见完吴六能便可以去找她们了。
可是计划肯定赶不上变化,长街从不知原来算计都比不过心狠之人。
临近傍晚陈总管进了提刑司,对着众人宣读了圣旨,这道旨意升了凌元之为提刑,也升了长街为巡察御史,特令其即日启程,西巡军防一事,连武礼和赵霖也派给长街做了左右手,可接下圣旨的手却停了下来。
提刑司的书房里,陈总管端着一杯践行酒放在长街面前“林大人,皇上知道您爱酒,亲赐于你,并且皇上还说希望你一个月内能完成西巡使命回京,到时会赐更好的酒给大人”
凌元之等人并不知道长街为什么呆愣的看着那酒杯,以为只是高兴的犯了傻,凌元之便往前走了半步,推了推长街的胳膊“大人”
“嗯,望陈总管代为转达,微臣谢皇上赐酒,定当不辱使命”长街端起酒杯,闭着眼一下将酒喝入了口,她知道这酒有问题,却也不得不喝,她不能影响了计划,至少先让叶繁她们离京再说。
看着长街将酒一饮而尽,陈总管点点头却不着急走,和几人寒暄了几句,一直磨蹭了半个时辰,看到长街满头细汗,才缓缓离开了提刑司,见众人离开书房,林长街没站稳一手扶住椅背,一手扶在心口,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人是担心我将酒逼出来吗,一直等着我有了反应才离开’没想到这个皇上居然如此狠。
疼痛感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好受些长街从地上站起身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些了,赶忙骑马往提刑府赶去,让叶繁先去唐府等着,然后去接希瑶过去。
回府的路上,长街心里忐忑,只希望这毒不要在她们面前发作才好。
三更天,叶繁已经换好衣服在唐府等着,而身旁竟然还跟着怎么也不愿离去的文颖,没办法,李晁常只好再找一名暗卫在提刑府假冒两人。
“布谷布谷”窗外传来了长街的暗号,希瑶背着包袱打开窗户,被长街一把拥着从窗户上抱了下来,手指放在嘴边“嘘”然后在希瑶耳边轻声“我轻功一般,所以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嗯”
幸好希瑶熟悉王府,东转西转的终于跑了出来,从安平王府到唐府距离很远,长街骑马一直狂奔着。
“你们要去哪?”‘哗’一阵风往身边袭来,长街怕希瑶受伤,右手拿着缰绳,左手直接一把拽住长鞭,用力一拽站在屋顶上的灵珊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房去。
“灵珊姐姐”希瑶这才看清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手拿长鞭的人
“林长街,为什么半夜将希瑶带走,又为什么皇上突然派你西巡”
“关你什么事”手一用力,双腿一夹马腹,便要跑走,灵珊紧追不舍,几鞭都差点打到长街,长街不愿还手一直躲着,可见灵珊纠缠不休,将挂在马背上的佩剑一提,剑柄避开长鞭,一下打到灵珊胸口,将其打落在地,长街双眉紧蹙“莫要再追,如果想知道,明日来提刑司寻我便是”
听见长街语气中着急,灵珊竟也没有再追的动作,便看着长街打马离开,在黑夜开消失,一个黑衣人飞身将灵珊扶起“暗中跟着保护他们,不许惊动,有任何事及时向我
汇报”
“是”黑衣人一个飞身融入了黑夜。
看着长街那着急的模样,灵珊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奈何灵珊的暗线无法靠近御书房,否则怎么也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疾驰的马上,希瑶感受到环在腰上的手一直在颤唞,她以为是天凉,便将手复上想给她些温暖,却发现那颤唞的不太对劲,摸了摸手掌心中一紧,将长街手掌拿到面前就着夜色,也能看到一道血痕,应该是刚刚挡鞭子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