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一刻李晁常才真正看到李允溪的狠毒,他不放不过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也信不过任何人,双眼无神的坐回座位上“当我知道他可能啥了母后,知道他不顾江山社稷,知道他偏执于皇位,我都依然想给他悔改的机会,父皇说的真没错,我一叶障目优柔寡断....”
“不要多想了,到那日若你不想他死,便让他写诏书退位给你,你将他幽禁起来便是”
话音落下,房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李晁常眼神渐渐清明,转头看着林长街“你..去吧”
站在一旁的灵珊不明白,为什么李晁常不想办法弄解药却依然纵着长街去宫里冒险,可对上那目光,却也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路过灵珊身边“让凌风偷偷跟着我”,转头对着李晁常指了指桌边靠着的佩剑“暂时帮我保管好”
坐在饭桌前的人,一直看着长街一步一步从院子里消失的背影“灵珊,长街便是母后当年生下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轰的一声在灵珊眼前爆开,不知道是那饭厅太大声音听不清,还是灵珊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什么?”
站起身将佩剑拿在手中紧紧握住“你要相信她一定有她的想法,而我要做的便是保证其它环节不能出错,这样才能保护到他,也更能让他安安稳稳的登上帝位”
灵珊指着空荡的院子,手指轻颤,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御书房里,长街双膝跪在书案之下,李允溪没有一丝想要搭理他的意思,一直在那批改奏折,从天亮到天黑长街身体的疼痛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疼一些,李允溪一擡头便看到长街跪坐在地上,左手握拳抵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身形,右手则一直握着胸口,虽然一句疼都没有喊出来,可那颤唞的身形却能看出极致的隐忍。
“爱卿,都已完成任务,今日进宫是来索要赏赐的吗?”
“回...皇上”努力调整跪姿
,双手微微抱拳“臣是来求一个生机”
“生机?林爱卿这话,朕着实不明白了”微微端起手边的参茶,喝的时候也不忘用余光将
“臣求皇上赐穿心散解药”实在撑不住那身体,头已经低到地面上了。
“那是何物,朕从未听过”
长街知道皇上绝不会承认也绝不会给这解药,努力撑住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双手呈着“臣想用此物来换”
虽然距离不近,可那物李允溪一眼便能认出,是当年先帝亲手刻送于母后的东西,一把将参茶摔向长街,幸好偏了些。
“林长街,你是在威胁我吗?”
“臣不敢”
“你不敢!你私自带走玉灵郡主,还在你走前将自己的妾室也带了走,钱明义辞官离去,你这次回汴京,钱燕儿也没有回来,若不是你胆大包天,能想一走了之!”李允溪一一细数罪状,越说越气,竟然有人挑战他的皇权威严“你就该死!”
“皇上,难道不想知道当年那个孩子在哪吗?”
“你..”李允溪转念一想“是不是吴六能跟你说了什么!”
“是,也不是”疼痛感弱了些,长剑头上的细汗滴滴落在地上,缓缓擡起头直视李允溪“我想皇上并没有在吴侍卫那得到一点信息吧”
眼中倒映着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却嘴角勾着笑的人,李允溪心里竟多了一丝怯意“你根本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你身中剧毒根本活不了多久,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让吴六能开口”
“皇上可知,当年太后难产那日,其父陆岭进了宫?”
“你什么意思!”
“陆岭虽然已是,却曾写过一封信,而只有我知道信中的内容”
收了脸上的怒意,坐回龙椅之上,双手撑在那案边“林长街啊林长街,你当朕真的拿你毫无办法吗?”李允溪怎么会不懂,近日对吴六能的审问,什么都没有得到,而这个也代表孩子一定活着,若陆岭真的进了宫,那当年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已经被陆岭抱走了,或许吴六能也不知道孩子真正的下落。
数天后安平王回城,他和李晁常都将死于乱剑之下,而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便是那一直没有露面过的孩子,李允溪深深看了长街一眼,站起身坐到案下,从地上捡起因为疼痛而掉落的印章,看着印章上刻着的字出神。
回身到屏风后取出一颗药丸递给林长街“它能暂缓毒性,若你想活着就想清楚是否要告诉朕那秘密吧”
手里紧握药丸的长街,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李允溪用力踩住长街的小腿“朕最恨别人威胁”
“啊”因为疼痛长街再努力克制,也从鼻子冒出的一丝□□,李允溪笑笑“来人,将林大人请到后殿的凡尘宫住下”
“朕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