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闭上眼前还躺在叶繁怀里,睁开眼便已经睡在希瑶的床上,想擡手揉揉有些模糊的双眼,却发现手被柔荑覆盖,微微动了动手指,那人
身形一惊,慌忙擡头看着自己“瑶儿,你醒了,咳...”一声轻咳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对上面前人的关切不敢大声喊疼,只是蹙起的眉头却出卖了自己。
“长儿,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了,伤口刚上了药”
‘吱啦’门被推开一人端着药碗缓步走到床边“阿长,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长街对上叶繁的双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而后看见叶繁拿着汤勺将药喂到嘴巴,微微张口,药的苦味蔓延整个口腔“苦”
“乖乖喝了”长街见过清冷的叶繁,见过情动的叶繁,见过气极的叶繁,甚至在闭眼前看到哭着大喊质问自己的叶繁,但没有一刻如现在满目温情的叶繁让人无法忘怀,右手更是紧来了紧希瑶的柔荑,下意识的便张嘴继续喝着,好似这药都不苦了。
“外面现在如何?”听到这话,叶繁喂药的手顿了顿“放心王爷已经封锁了消息,只是对外称你感染风寒,这几日让你好生休息,他会安排的”
长街幅度极小的点点头,等药喂完“燕儿有说什么吗?”
“没有,王爷与灵珊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木椅上“这事三哥已经知晓了,他已经将钱明义关在林府中,老爹会看管着,不过钱明义对此事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阿长是不是心中有什么想法?”
面对如此看透自己的人儿,长街有些心虚挑起微笑“将钱燕儿带来,我想与她谈谈”
“可以,不过我或者凌风,甚至希瑶总要有一个人陪着”不能给她再伤害你的机会。
长街努力擡手将叶繁握住,稍稍晃了晃“放心,我不会让她再伤害我的”我不想看见你们再如那天一般难受“你们将她身上或者屋里危险的东西都收了,让凌风站在门口看着,这事还是我单独与她谈谈比较好,我相信其中一定有隐情”
入夜后,长街半靠在床头望着只穿着一件内衫,头发有些许凌乱的钱燕儿被叶繁带到距离床边不远处的木椅之上,叶繁轻点了几个xue位让其下半身无法行动后与长街对视一眼便转身关门出去了。
钱燕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人因为自己而苍白的脸“对...对不起”
微挑嘴角,即使身负重伤依然带着平日的微笑“你知道我更希望听到不是这句话”带着一丝信任的双眼凝视着钱燕儿“告诉我,云炎用什么威胁你的?”
“你...”钱燕儿不可置信而睁大的双眼,而后悲伤之气覆盖了震惊,微微低头“云微被带走了”
“什么?那你抱着的那个孩子?”因为激动起身扯动了伤口,疼的长街眉头紧蹙,面部都有些变形了,燕儿想起身去看看奈何动不了这下`身。
“你..没事吧”长街将身体靠回床头,左手扶着腹部,右手撑在床角“没事”
“那个孩子是在莫城被人遗弃的孩子罢了”燕儿知道或许眼前人可以帮自己找回云微“在你派人去莫城接我们的三天前,云微因为早产身体不好,我听说有一个名医便抱着她出府,在我回家的路上,被云炎的人抢了去,他说让我将你杀了,才可以放回我的孩子”
“他们怎么知道你在那?”难道暗线里出了叛徒?
“我不知道,他当着我的面将云微举起,我不敢..我很怕...怕他松手便将孩子...”再擡头时燕儿眼中的害怕后悔愧疚,将泪水推出了眼眶“他说,要听见皇上驾崩的消息,才肯放了云微,长街..真的..对不起....”
长街摇摇头“我信你,那么你能告诉我云微在哪吗?..这样我才能帮你”
“那天,我回去的路上一直无法决定,直到我捡到了那个孩子,我想或许老天在帮我决定,而我也只好瞒着父亲,没几日你的人便将我们带回了汴京,云炎是个多疑的人,他带着孩子一路都跟着我们,至于是否进了汴京或者在汴京何处,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至于云微...既然她姓林,便是我林长街的女儿”
听到长街的话,燕儿心中宽松了些,眼前人会帮她将孩子找回来的,也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你怎么猜到是云炎”
“如你所想,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如今天下想要杀我的人很多,第一个便是郕王,但现在却不是杀我的时机,若他想动手,在我们兵变杀李允溪那天,他就可以用勤王之名带兵将我们杀了,然后逼李允溪禅位,顺理成章的登位,可是他却没有,而如今他又怎么会傻到再派人来杀我”长街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不会那云临天更不会,而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急需一棵大树为自己稳固位置的蠢货云炎了”一下说了这么多话,长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扯动了伤口,只见腹部的纱布被血渗透,声音也变得低迷了些“麻烦帮我唤她们进来,我实在喊不出声了”
燕儿也看到了那血,转头便往外喊了几声“来人!”一直站在门口的叶繁与希瑶直接推门便走了进来,希瑶一眼就看到了血,扶着长街便躺回床上,本就对燕儿尤其的叶繁擡手就要打“阿繁...”
长街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叶繁听见,对着燕儿的双目着了火,却也停了手,转而一指将其下半身的xue道解开“凌风,将她带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