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欢喜由心

方隽本不提还好，一提长安便气：“你还说呢，当时要不是你多事……”

“你也太没良心了，这都能怪我。”方隽说道，“我要不多事，你可得吃那道菜一直吃到十八岁了。”

顾生平不由得皱眉，带着厉色的眼刀狠狠地向方隽剜去。方隽猛地回神，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十八岁？”长安怔了怔，“为什么是到十八岁？”

“哎……这怎么说呢……”方隽拉长着声音，“这不是你说的，你以后要成为剑圣的嘛？既然要成为剑圣，那总要出去历练历练的不是？”

长安傻了眼：“我出去历练，那师父呢？”

“这都说是历练了，当然是你一个人出去，哪儿有还拉着自家师父到处跑的？”方隽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可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懂，怎么出去历练？”长安仍不甘心地辩驳道。

“历练历练，当然都是从什么都不懂变什么都懂的。当年生平可是十二岁就出去历练了，十八岁就夺得剑圣了，你说你十八岁才出去，可不是已好太多了？”

“师父的情况……又不能用在我的身上。”长安咕哝道。

“你如今十五岁……不，今日你生辰，已是十六。十六岁，不小了。”顾生平淡淡地道，他落座，示意吃饭。

“可不是，别人家十六岁都成亲生子了为人父亲了，你还当自己是个孩子呢。”

“别人是别人。师父如今二十四岁，不也没成亲呢么？”长安仍站在桌边，不肯落座。

“那是现在没遇到合适的，又成日带着你，哪儿有空谈情说爱呢？”方隽说道，“等你出去历练了，你师父也能得空寻老婆了，等你回来，指不定还多了个漂亮师娘呢。”

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长安闻言，身子一僵。满脸失落似的看向顾生平，仿若求救一般：“这是真的吗？师父……我是不是耽搁你成亲了？”

顾生平心道自己是何处境，又是何打算，方隽不是不知。偏不知道方隽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成日尽想劝他成亲。

顾生平自没有这个打算，见长安此刻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他蹙眉：“是方隽逗你玩，我无意成亲，亦无心男欢女爱之事。你休要胡说。”最后一句是看着方隽说的。

得顾生平这么一句话，长安长舒了一口气，适才的满面委屈失落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喜笑颜开地落座。

方隽看着长安，顺着长安的目光，又落在了顾生平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仿若发现了什么似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你笑什么？”方隽那抹笑实在古怪，顾生平只觉得他心中另有图谋。

“嗯？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事，觉得有些好玩。”方隽一笑而过，敛起笑意，转而看向长安，“话又说回来了，你还没与我说那与你打架的小胖子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他呀？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我还做叫花子时就成日欺负我，如今大约是又见不得我日子过得好吧。”长安一边吃饭，一边将他与那小胖子之间的种种说给方隽听。

“……真是讨人厌，每次打输了就跑，这也就算了，还成日丢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你是说院子里那些野花？”

“对啊，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石子、贝壳，画得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破画……还有一次是吃了一口的烧鸭腿。”长安不满地抱怨道，“撒了一地，待会儿还要打扫，有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