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永不分离

双唇相交，是顾生平起的头；可后来的旖旎，却是长安起的头。

也不知道长安从哪里学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顾生平原觉得不合适，可相拥的身子间，彼此的温度融合，渐渐地，顾生平竟也理智尽消，不知何时，顾生平又夺回了主动权。

破小的木榻承受着它本不该承受的重量，嘎吱作响，在崩坏的边缘苦苦支持，直到入了夜，万物具寂，方才得以消停。

虽仍是能教人感到冻骨的时节，可两人的身上已尽被汗水濡湿。

饶是如何习武，身子如何强健，经那一番云雨后，无论是长安还是顾生平，终归觉得有些疲惫。

长安看上去困倦得很，迷迷糊糊地，似就要如此睡去。

可小榻睡着不舒服，顾生平哪里忍心让长安在这小榻上将就，于是便捡起地上的亵衣披在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昏昏欲睡的长安自小榻上抱起，送到那张大上许多的床榻上。

长安身子湿粘，只怕就此睡去难免还是会有感染风寒的可能。见状，顾生平便想去为他搓块湿布擦身，可他才起身，衣摆却被人自背后一把抓住。

顾生平回头，看向那半梦半醒却还抓着他不放的长安。

好笑也有，怜惜更多。

就连顾生平自己都不曾察觉地，声音无意识地放柔了许多：“长安，放手。”他的手复住长安的，试图小心地掰开长安的手。

却听长安嘤咛道：“师父，别，别再赶我走了。”声音轻轻软软的，像极了恳求。

仿若正在做一个被顾生平抛下的梦，长安的眉心紧蹙着，攥着顾生平衣摆的手也在无意识间用上了死力气。

这一来，顾生平却狠不下心将那手掰开了：“我不赶你走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轻声低语，大约是传进了长安的梦中，将长安的噩梦驱散了。

长安那攥着顾生平衣摆的手也终于随着他紧蹙成重重叠嶂的眉心一道松开了。

顾生平连忙趁着这个时机，去弄了盆温水，小心地为长安擦过身子后。大约是他动作还是不够轻，又许是长安睡得浅，才擦到一半，长安便自梦中醒了。

长安睡眼朦胧的，目光扫过一圈屋内，然后落在一旁的顾生平身上。却也不知道他在惧怕着什么，望着顾生平，欲言又止的。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罢。”顾生平说着，手上为他擦身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师父……我……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长安说得犹犹豫豫的。

“什么梦？”

“我梦见……我跟师父……”又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