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天涯沦落

搅动云雨不知许久，两人身上都有伤，情动之际尚且不察，可待得情*褪去，两人方才尝到了因不节制而致的苦头。

“好痛。”长安窝在顾生平的怀里，不由得抱怨道，“师父你抱得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顾生平不言语，也不松开长安。

“师父是怕我又不告而别，偷偷溜了吧？”长安说道，“放心吧，我现在浑身都痛，想溜都没力气。更何况方隽跟师父是一伙儿的，他手下那么多，只怕我逃哪儿都躲不过他的眼线，如此不也如同逃不出师父的掌心么？”

的确如长安所说，顾生平不由得略略松了松怀抱，心中却不由得忐忑：“你……想逃吗？”

“逃离师父吗？”长安头靠在顾生平胸膛前，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剑上，“本来想的，所以我跑了。可是逃来逃去，只逃了我的身体，心却在师父身上，根本是白费气力。”

正如这几年来顾生平所受的内心的煎熬，长安内心的煎熬并不亚于他。

顾生平松了一口气，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方才决定将自己藏着的事儿道出：“适才你说我不懂你的心情罢？”

“怎么？师父生气了？”

“没生气，你说的是事实。原先我确实不懂。”

“原先？”长安不由得笑道，“师父不会是想说，如今师父却懂了？”

“现在确实懂了。”顾生平苦笑道。

长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顾生平却不在意长安的态度，他静静地道：“我的全家，也是争锋所杀。”

顾生平怀里的身体明显一僵。

长安惊愕地回过头，仿若希望在顾生平脸上看出一丝说笑的可能。

可是顾生平并非说笑。

“你应该知道我答应做暗卫的原因吧？”

长安应了声：“是为了保住争锋与他师父的尸骨死后不遭折辱。”

提到争锋，长安的声音总有一些不快活。

“那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顾生平说道，“争锋临死前，留了遗命要我去查出自己的身世。可我自在襁褓中便一直跟着争锋，对自己身世所知，也只我的姓，和一块绣着我姓氏的肚兜。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难题。正头痛时，谁知方隽告诉我，若我答应成为暗卫，他不但能保争锋和师祖尸骨安宁，还可在我做暗卫十年届满之际，告知我的身世之谜。”

长安：“……师父做暗卫……做多久了？”

顾生平苦笑道：“快八年了。原本还需再过两年，方能得知一个许是假的身世。”

“假的？”长

安问道。

顾生平却没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可说来可笑，两年多前你走了，却成为我提前知道的契机。”

长安：“……”

“争锋曾说我是被父母遗弃在路边的弃婴，他是路过见到我，方才捡我回去。我曾信以为真，幼时无数个夜里，争锋在院中看着海棠树怨师祖为何丢下他，而我，便在床上怨我爹娘为何丢了我。”

长安听着顾生平的话，面上也不由得浮起一丝悲伤，他不自觉地将手搭在顾生平的胳膊上。

“没关系，那不过是我幼时才这样想，如今……许是淡薄了、习惯了，我已不这么想了。”顾生平安慰着长安，他继续道，“知道方隽说明我的身世，我才知，原来我不是被爹娘遗弃的。”

“师父，难道说……”长安像是猜到了什么，担心地回望向顾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