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可我都答应了要借你一个仙官去处理扶风夏时荷花不开的问题,现在整个莲华殿除了相如赋,也没有别人腾得出空来呀。”
苏昭:“罢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莲华:“那怎么行,我答应好了的事情!”
莲华话锋一转,似乎是把引音羽贴到了嘴边,在相如赋引音羽这头的分贝突然提高,震得羽毛都颤了颤,“相如赋!给我回来!!”
颜月扫了相如赋一眼,默默出牌。
相如赋正巧在打量他的神色,目光对视的那一瞬慌张躲开了。
“咳咳。”
相如赋清了清嗓,不卑不亢地正颜道:“我不回去,我这几年都没有一次休假,好不容易得了山晓仙师一回恩赐可以来凡间放松放松,我才不会回去被你压榨劳动力!”
莲华:“你!!”
颜月抿嘴偷偷笑了笑。
杨青青事不关己,视线时不时落在杨宝妮身上,试图通过她的表情窥测她的牌意,满心只想赢她一把。
杨宝妮:“胡了胡了!!”
杨青青:……
这时,引音羽对面又有第三个不同的声音传来。
“相如赋,压榨你的不是二位殿下,而是仙羽神君!!他迟迟不肯回天庭主持点仙大会,这是导致天庭一片混乱的根本原因!现在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谁不是一直忍到了今天,就你难受吗?我们不难受?可我们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人间秩序吗?神君年轻任性,你也任性??”
颜月嘴边扬起的笑意缓缓凝固,刚好杨宝妮胡了牌,他顺势将牌一推,牌声呼啦,透出几分轻微怒意。
杨青青试探性地瞧了他一眼。
杨宝妮未察觉气氛有什么不妥,还一个劲儿催促颜月给叶子。
杨青青打开她伸向颜月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惹颜月。
但颜月却不以为意,看向杨宝妮时歪头笑了笑,往她手掌心中塞入一把金叶子,刚才的阴鸷一扫而空,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出现。
杨宝妮愣了愣,“可你没输这么多呀……”
颜月像是没听见,回过头面无表情默默洗牌。
相如赋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无奈叹了口气,尔后断开引音羽,自顾自解释说:“这是苏昭殿新提拔上来的副殿,叫彭璋,以前只是个打杂的,趁这两年各殿都乱才有机会在苏昭殿
颜月点点头,一边摸牌一边回应,“哦,听声音,年纪挺大的吧。”
相如赋也在摸牌,大概是摸了一把不错的牌,表情比之方才舒朗许多,连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牌局上。
“对,是个老年时才上天庭的仙官。”
大多数仙神拿到仙旨的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幼童也有,但破天荒才一两个,近三千年只有两百年前的关情是一出生就领到仙旨的人,可他最终也没有上天庭任仙,而且这里面多多少少有花听眠的关系。
中年与老年人却是不少,但整体比例只有一成,所以老年仙官在天庭之中算是比较稀少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彭璋的言语隐隐约约有些倚老卖老,充满自以为是的教训态度。
哪怕对方与他相交不熟,资历也比他深。
颜月心中明了,付之一笑,用眼神示意相如赋给对面回话。
就当给老人家一个面子。
相如赋摆完牌后才重新拿起引音羽,因着这把有赢的希望,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加快许多,像是急着把对面敷衍过去,好认真打牌,“啊对对对,您老说的对,可是实不相瞒,我其实就是被神君逼着来打牌的,他们三缺一,非拉我上桌,我哪敢违抗神君命令啊您说是吧?”
颜月:……
对面的莲华和苏昭都没有再吭声,空气一时间无端有些诡异。
彭璋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劲儿,对着相如赋大吼质问:“你在放什么狗屁!神君就在我身边!还想拿神君做挡箭牌!!!你撒谎也要先想想合不合理吧!”
此言一出,气氛寒得惊人。
引音羽两头皆如此。
颜月伸牌的手滞在半空,神色阴沉了一阵,尔后才缓缓复原如初,落下了手中那张南风。
大家心知肚明,饶是杨青青都知道彭璋口中的神君是指谁。
才短短三年,已经有人忘了成子推只是代理神君,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真正的神君。
相如赋这下也严肃起来,试问道:“彭璋,你要是不信,不如亲自来看看?我倒不知,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神君不成?”
后半句还有些讽刺味道。
彭璋从前一直在基层工作,本就鲜少接触颜月,再加之颜月在神坛内修复仙体消失了整整两百年,所以哪怕相如赋明里暗里提醒到这种程度,他仍旧没有想到颜月身上。
相如赋此话只是为了点醒他,并没有真的要他下凡来亲眼求证的意思,可他却当了真,又傻又倔。
“好,你用引音羽给我传位置!我这就去!”
相如赋额前冒出三道黑线,出了一张牌,并施法将位置传给对面的引音羽。
“来吧来吧,我真是服了你了。”
须臾,彭璋没了声,许是已经下凡来了。
但引音羽并没有断开。
显然,莲华和苏昭,还有在他们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成子推都没有对彭璋点明真相。
想来,他们也想借彭璋的冒犯,探一探颜月的态度。
相如赋欲断开引音羽,颜月悄悄拦住了他,依旧是用眼神示意。
相如赋心领神会,假装忘了断,把心思转移到牌局上。
“哈哈,小妮子,这把我一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