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擡头扯开距离,瞅着她,懒懒地笑了声:“唔,顾小鱼,要不咱也来个网络直播呗?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说陆总不守夫德了,毕竟我那些女同事们,要是见到这么优秀的正主还不知难而退的话,那就是她们不懂事了。你说是吧?顾、老、师。”
陆逍缓缓靠近、吻上她秀气的眉尖儿,一字一句哼笑道。
顾苒本就被他这张俊脸搞得有些晕头转向,加上天气又冷,靠在一起也暖和,她就被蛊惑般往他怀里蹭了蹭,心跳如鼓的擡手揉揉他的耳朵,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颤得快赶上幼猫了:“开……开直播好麻烦的,要不顾小鱼给陆总来个快、快一点的吧?”
陆总闻声低头,一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往前一搡,女孩软软的身体就整个贴到他身上,他笑了笑,满是宠溺的眼眸定定锁着她的唇,“行啊,顾老师倒说说看,怎么来个快一点的?”
女孩笑着,却不说话,只挣扎着起身把手里大伞还给他,又从包里掏出口红和小镜子,仔细认真的给自己补了个唇妆。
而后忽地凑近抱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黑亮的眼睛也弯成月牙,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顾苒才微微侧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阿逍,你帮顾小鱼拍张照片吧。”
有了照片,她就能向全世界证明你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身旁来往匆匆,远处泉水叮咚,天际乌云散场,山角也架起彩虹。
啪——
陆逍扔掉了手里的雨伞,他没说话,只漫不经心掏出手机按下快门,把这一刻的彼此定格下来,成为永恒。
他的眼睛微微垂下,瞅着她,一笑就弯成了月牙,左眼眼中那个小小的艳红小痣、也被太阳镀了一层光,“好欲,好美,好漂亮”,这三个词几乎是同时出现在顾苒脑子里的,陆逍擡手,指尖缓缓在她唇瓣游移,“发微博的文案想好了?”
女孩笑着摇头,诚实说:“还没,不然阿逍帮我想一个?”
“可以的,但是现在得回家了,到家慢慢想吧。”
顾苒点头,捡起雨伞收好,边扯着他往前走:“同桌,你口红丢了,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刚刚才看见的,”陆逍说:“之前一直想还给你,但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顾小鱼什么时候看见的?”
顾苒脚步一顿,迟疑着说:“把它折断,回到宿舍我就后悔了……我冒雨回去找,结果哪都找不到,我就大概猜到是被你拿走了。”
“那天在医院摸到你口袋里的口红,我就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结果你又不给我看……然后,昨天不是在你腿上画圈么,画着画着我就掏出来了……”
女孩说着,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又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他,有些哽咽:“陆逍,我的婚纱……不是你给她看的对吗?”
“是她在我电脑里看到图片,找人仿的……”陆逍微微用力捏捏她的小手,清了清嗓子,眼睛还是红红的:“我没想到黄小雅她会做出那样的事,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她,她并不是那种人——顾小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那么难过的。”
陆逍扯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笑笑说:“同桌,有气就往这儿发,别憋在心里给自己添堵,为她,不值当的。”
“我知道,我才不生气呢……“顾苒擡起拿雨伞的手蹭了蹭脸上泪痕,看着他,笑了笑,又忽地说:“阿逍,我想到发微博的文案了。”
“嗯?什么?”
“你的电脑和锁骨只能给我看?”女孩笑着眨了眨眼睛,牵着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或者是…只为陆总流过泪的小女人?唔,陆总觉得哪个更好?”
“为什么不是让陆总乖乖献上初吻的小女人?”陆逍眉梢轻扬,拖腔带调的伸手把人扯回怀里:“顾老师慢点儿走,陆总跟不上啦。”
“献上初吻太直接了,还是我的好,含蓄又委婉。”
陆逍倒不觉得直接一点有什么不好,官宣嘛,不就是怎么直白怎么来?但他也没反驳,只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好啊,我听顾小鱼的。”
“那等顾小鱼老了,不漂亮也不温柔了,”女孩笑吟吟地侧头,看着他,没一会儿又伸手戳戳他被落下印记的脸颊:“你还听她的吗?”
“当然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性格好,但我爱你又不是因为这些。”
“嗯,那是因为什么?”
“没有因为什么,如果非要个什么理由的话,”陆逍被戳的有些痒,扯下她的小手捏在手里,笑笑说:“那就是因为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顾小苒呗,不管是现在漂亮温柔的,还是以后会渐渐变老的,只要一直是你就好啊。”
顾苒讷讷眨眼“哦”了声,就在陆逍以为她又要抛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时,她却忽地踮起脚尖凑过去,微微张嘴咬了一下他的喉结:“阿逍介不介意,顾小鱼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你种个草莓?”
她贴着他的喉结含糊说。
“不介意,”他搂着她细软的腰肢把人抱起来,微微仰头配合着她的举动,边说:“但回家以后你得让我吃鱼。”
两秒后,又补了一句:“红烧顾小鱼。”
“……!”
到家后,顾苒也没在提官宣的事儿,像是从未说过,又像有什么不便跟他说的顾虑。接下来的好几周,陆逍除了去公司处理事情,更多的还是在顾苒身边守着陪着,跟她闹,逗她笑,除了每天两大碗中药和西药,不时要去医院复查、打点滴,顾苒的状态倒也还好。
只是,每次看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被刻意藏起的一张张带着鼻血的纸巾,以及顾苒时不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让他进去,不吃饭,也不说话的时候,陆逍的心就疼的连正常呼吸都成了问题。
什么叫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什么叫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在二十五岁这年,他总算是通通领教了个遍。
过了谷雨,烟城的气温也渐渐升起来。
“桃花梨花轮番开,燕子喜鹊踏春来,芍药牡丹随其后,槐花跟着立夏开”。这是立夏那天,陆逍路过安子溢办公室时,听见他手机里一直无限循环的,一首儿歌?
“……?”
这小崽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工作上班没精打采,让他回家也不积极,再这么混吃等死下去,八成得发霉了……吧?
陆逍脚步一顿,实在没耐心哄他,皱着眉直接推门进去,拉开椅子坐下,敲敲桌子直接道:“安总,您这上的什么班?幼儿园小班么?”
“嗯,要不说咱家就你最聪明呢,这理解能力简直杠杠的。你先坐,我叫秘书给你泡咖啡。”
陆逍:“……”
他看着那鸟窝似的脑袋,彬彬有礼一点头:“谢谢你啊,我已经坐下了。”
“不用谢,我知道。”安子溢仍是半死不活趴在桌上,看着手机顺便道:“哥,你跟顾苒分开那几年,都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