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漂亮又听话的小孩，乖巧又眼巴巴地看着你，眼睛里装满了信任和各种软乎乎又清澈见底的情绪，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神。这种‘我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感觉简直让人身上发飘，恐怕也就哑巴才能那么狠下心，把他放在外面一留就是十年。

而又正是因为张起灵心疼他，担心小奥在青铜门再出意外，才选择自己一个人去守门。

黑瞎子可不是张起灵那样清心寡欲的男人，但也不是纵情滥欲的风流浪客，他的骨遗传了马背上征战的先祖，情感却随了他现如今早已记不清面容的额娘，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柔弱格格。血脉里流传下来的挑剔、矜贵和认定了就绝不放手的情种。

他看着瓦蓝天空下一身藏袍的小奥，他未行过拜师礼的小徒弟，雪里生出的小仙人。

比起凭着信任就把不谙世事的小孩拐到床上，黑瞎子其实更想等到小奥认清自己的情感后，再慢慢教会他什么是爱与爱做的事。

时间还长呢。

不过一边这么想着，占便宜的事儿却又没少做。黑瞎子甚至搬来了早安吻和晚安吻的名头和他贴贴蹭蹭，尤其是后来小奥开始习惯了，黑瞎子低头凑过去的时候他就自觉地擡头迎合，乖得让人心里软和。

和黑瞎子一起待在喇嘛庙的一个星期里，小奥除了看完一卷地藏经外，还学会了换气。

这其实和唱歌换气也差不太多，只是唇舌交缠间增加了一些难度，等他学会后，时常就会被黑瞎子纠缠吮吸得唇瓣和舌尖都一阵阵地发麻发烫。

而小奥一些推拒的小动作黑瞎子看在眼里，爱在心里。他要真是反感接吻，哪还会乖乖的等到被亲过后才推开自己的脸？

爱到深处，反而难以言语。夜里黑瞎子和小徒弟挤在一张窄窄的木床上，指腹摩挲着那细白的小脸，上挑的眼角与柔和的眉梢，唇瓣上还泛着水润的热红，体温是异于常人的温凉。

他想起挂在廊下的那张唐卡，四臂观音悲天悯人的静谧微笑，又想起那日小奥在自己怀里流下的难过的眼泪。

黑瞎子捉住那细白的手指凑到自己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他往日不曾想过自己终有一天居然会落得这个地步。早年黑瞎子不信神佛，对那些教徒的宗教信仰不屑一顾，直到现在终于懂了那种虔诚，不过仍是值得被人唾骂一句大逆不道。

他爱上自己怀里的小菩萨，妄图与他一起沉沦于世俗凡尘。

————已河蟹，有缘自会别处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