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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世子(2/2)

他痛得青筋暴起,从牙缝中吐出几句:“他们告诉我,既然我喜欢读书,就在庙里做书童,遇见书生便带着他们去鬼混,赠予药丸扰其心智,告诉他们,鲜血祭拜石像最是管用,比埋头苦读强百倍千倍!”

司长痛心疾首:“你也是读书人,就这么甘心残害同胞,为他们卖命不成!

“他们没有骗我!”贤书已被冷汗浸透了衣衫,却依旧驳斥着,“拜石像真的管用,他们拿鲜血祭拜我,我就能够比他们用功!就能吸收他们的精力!”

贤书笑得疯癫,“他们是在帮我!那些看不起我的,我终有一天会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徐逸收起笑:“童女之事,也是你的主意?”

“是,”贤书双目赤红,自豪道,“那白书生的心上人瞧着他天天放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于心不忍,便求着我替他分担。”

“我没想杀她,”他只觉得无比荒唐,“前一个月她都在认真祈福,我也觉得精力大增,可突然有一天,我撞见她竟偷偷干呕,便尾随着她来到了街边药贩,一打听才知道,她竟是怀孕了。”

他挣扎着怒吼:“我乃众人祭拜的神,怎么能让不纯洁的人玷污我!”

忽地,他变了一副神情,痴痴笑道:“好在,上天垂怜,今日让我撞见那位娘子,我马上就要得手了,我马上就要……”

“啊!”

又是一刀,贤书双腿支撑不住,彻底瘫在地上。

“知道会让母亲蒙羞,却对白娘子没有丝毫愧疚。”

“知道读书为开智,却活得连老古板都不如。”

徐逸眸中泛寒:“你读书,还真是有成就啊。”

脖颈忽地一凉,贤书慌忙挣扎抽出手捂住汩汩鲜血,血腥味堵住他的口鼻,令他喘不上气。

徐逸眼底一片猩红:“知道怕了?”

那阴森的声音直叫在场几人头皮发麻,司长颤声问道:“白侍卫,咱们不阻止吗?”

白平强忍恐惧:“关于治罪等后事,不如大人同在下到外面详谈,等世子解决了这点小麻烦,再向他汇报可好?”

司长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秒就要呕出来,连忙点头随着白平走出了院子。

现场再无第三人,徐逸笑得更加恐怖,散发着骇人的阴冷。

“该说的都说了,”贤书唇色惨白,喘着粗气,“只要别对我阿娘下手,要杀便杀吧。”

“杀你?”徐逸此生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手起刀落,温热的鲜血溅在他清冷典雅的脸上,“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耳边回荡着贤书因为疼痛而大口呼吸挣扎的喘息,他面无表情:“你可曾想过,你的凉州与云川数万将士为了拦截此药,献出了性命。”

若他也和贤书一般毫无人性便好了,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你可对真得起你的凉州亲友。”

他缓缓转动手腕:“你拿绳子捆住我夫人时,可曾想过有这种局面?”

“我本可以一刀解决了你,但不能。”

“还有那个冰天雪地里躺了一夜的张泥,没找你算账,还有万千被你辜负的读书人,没教会你什么叫忏悔。”

抽出没入血肉的剑,他掏出洁白的绢帕,擦拭着脸上污血:“还有理罪司在等着你,总得教会你做个人。”

贤书笑命运不公:“都怪我时运不济,要是那女子没倒在理罪司门前雪地里,你们又怎么可能知晓?”

“但我告诉你,你还是算错了,人是我和书生杀的,却不是我们丢在理罪司的。”

他笑得猖狂:“你还是落了一个人,有人在接应我,想不到吧?”

徐逸冷眼瞧着,待贤书停下,他才开口:“笑累了?”

“我为什么要担忧。”他捧了一团雪搓洗着染血的佩剑。

徐逸异常冷静倒让贤书摸不着头脑:“你……”

“人,是我丢在理罪司门口的。”

贤书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本以为只是我设下的一个局,”污血染红了白雪,佩剑上只残留下水渍,徐逸嗤笑,“也算阴差阳错,为那个无辜娘子鸣冤了。”

庙门被推开的一刹,司长却是手足无措,不知要以何种神情去面对这个“懦弱”的“花拳绣腿”的“草包世子”。

徐逸上了马车,看清余笙的担忧,温和笑道:“人没死。”

他保持着一贯得体的姿态:“至于这其中更细的缘由,还请司长大人明察。”

“世人平等,不论高低贵贱,总要为逝去的无辜之人,讨回这个公道。”

马车缓缓驶在回府的路上。

瞧着徐逸情绪全无破案后的轻松,反而更加低落,余笙心中生疑,目光落在徐逸残留着血迹的手上,心中一惊:“公子手怎么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里回府还有段路程,不如先擦一擦吧。”

余笙的目光似是带有温度,烧的徐逸手背灼热不已。

他却迟迟未接过来,笑得勉强:“无事,帕子很干净,别被我弄脏了。”

余笙也不强求,只好将帕子收了起来:“公子可是累了?”

她思索半天,小心翼翼道:“若是累了,可借我肩膀一靠。”

见徐逸还是不说话,她便又要找些其他话聊。

忽地肩膀一沉,徐逸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闷声道:“冒犯了。”

余笙多少有些不自在,但话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也只得逞强:“公子累了一天,当然要多歇歇。”

马车驶入城内,只是徐逸并不急着回府,唤车夫将车停在了徐府临街一间不起眼的别院前。

余笙其实隐约能猜到一二:“可是约了明王殿下?不如公子下车,我就先不打扰了。”

徐逸却握紧了余笙的手腕:“你同我一起。”

拗不过他,余笙只得跟着下了车。

“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世子这么急着来此处寻我,所谓何事?”

元硕正悠闲地品着茶,注意到徐逸身侧的余笙,他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世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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