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房车,轻手轻脚的把江天放在床上。
江天身上有了点儿力气,立刻就想爬起来,但是又被邵行轻柔但是不容反抗的按住了。
“别急,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邵行一边安慰着他,一边解开了他身上穿的防风外套,把里面穿的T恤拉上去,露出清瘦的腰腹和白皙的胸口。
邵行在江天的肋骨上按了按,仔细询问道:“胸口疼不疼?”
江天老实的摇头,“我没伤到,就是呛了口水。”
他从脖子里拽出那根黑绳,“是你给我的护身符救了我,谢谢你。”
邵行愣了愣,尔后他眼里浮现出一丝温情,俯身亲了亲江天的额头,“不用谢,我应该的。”
江天微微眯着眼,像一只倦懒的猫一般,很舒服的享受着邵行的亲吻,但紧接着邵行忽然话锋一转,语调无端危险起来,“既然没受伤,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算一算你乱跑的总账了?”
话音刚落,江天就感觉自己被翻了过来,紧接着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他一边恶意的掐着江天的屁股,一边训斥道:“和我一起出来还到处乱跑,钓个鱼而已,跑得那么远干什么!”
“嘶…疼疼!”江天一边装模作样的喊疼,一边偷偷打量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便大胆的抱住他的胳膊,晃了两下,软声道:“我也没想到这个湖里真的有湖怪啊,再说了,有你送的护身符,我什么也不怕。”
邵行故意沉着脸,冷然训斥:“那也不能随便乱跑!”
他发现这狗崽子现在越来越滑头了,也越来越不怕他,一出了事就撒娇卖痴的想混过去,这样下去,他这个做主人的威严何在,必须得好好的给他立立规矩。
江天见邵行脸色仍然没缓和,心里到底是有些怯了,七上八下的直打鼓,他小心翼翼的亲了亲邵行的手背,讨好的蹭了蹭他,继续讨饶:
“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我……”
他想了想,手脚并用的爬到邵行怀里,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媳妇儿,这个夫妻吵架嘛,在床上教训教训就得了,干嘛非得揍我呢?你看你打了我,我虽然表面上说对不起,但是心里还是不服,你要是亲亲我,我就心甘情愿的认错了。”
邵行无奈的捏了捏江天的耳朵,“油嘴滑舌。”
身后楚尤上了车,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酒红色的长发发梢还滴着水。
他单手扶着车门,道:“抱歉,主人,让它跑了。”
江天从邵行怀里探出头来,“你去追它了?有看清那只湖怪长什么样子吗?”
楚尤摇了摇头,“我一下水它就跑了,就看见个黑影,不过不像是章鱼,反倒是像条鳄鱼,大概十几米长。”
“鳄鱼?不可能吧。”江天挥了挥他手上的战利品——一截触手。
“你看,这是章鱼腿吧,而且我当时也是被很长的触手给缠住了。”
“但是那黑影绝对不是章鱼。”
问题一下子僵持住了,邵行揉了揉江天的头发,“没事,我们把它钓上来看看。”
江天茫然,“怎么钓?”
“用鱼饵。”邵行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楚尤一眼。
楚尤:得嘞,看来他今天是逃不过湿身的命运了。
湖怪刚吃了亏,断了几条触手,短时间之内是肯定不会上来了,所以邵行叫江天先去换身衣裳,再下车来吃饭。
江天从床下的抽屉柜里找出来自己的衣服,他换了一件方便活动的白T恤,套了件姜黄色的夹克外套,怪装进裤兜里,下了车。
楚尤的衣服和头发已经干了,他好像会什么奇奇怪怪的法术,可以神速把身上的水弄干净。
此时楚尤站在烧烤架前,用一个平底锅煎着细嫩的小牛排,香味扑鼻。
江天舔了舔嘴唇,咽着口水凑了过去。
楚尤余光看见他走过来,便把锅里煎到七分熟的牛排翻了个面,用锅铲微微压住,牛排密切接触锅面,被煎的吱吱作响,边缘处泛着淡淡的焦黄,里面的肉质却还是鲜嫩可口。
他将牛排盛到洁白的瓷盘里,撒上一些椒盐,挤了三分之一个新鲜柠檬汁,顺手递给了江天。
然而江天这狗崽子转身就借花献佛,用餐刀切了一块最嫩的牛排,跑去喂给了邵行。
楚尤深深的叹了口气:人家小两口才是来露营的,自己是来当司机、厨师、保镖、鱼饵的。早知道就强行把封霆也拉来,至少有个人帮他分担这无处不在的狗粮。
楚尤撸了口变态辣的羊肉串,很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