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拉过颜路就出了公司:“法国的时装发布会,一周左右回来,”他突然促狭起来,“师兄可别太想我。”
颜路就在张良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记。
其实张良后来才意识到,让颜路来自己公司等了那么一次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之后的两天他总被几个莫名的问题困扰。
从“嘿,总监,周日的那位先生是谁?”到“他有女朋友吗?”
喂,那是我的私人司机。
张良恨恨的说完这句话就逃了出来,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这么说起来,还真有些诡异,颜路似乎从大学开始也不曾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就照着那张桃花脸,说出去合该谁也不信。
就算张良现在已经登上飞往法国的班机还不禁要大叹,他指着颜路说他这个大骗子真是把设计部门的少女心都骗了个精光,而那人呢,悠哉悠哉的靠着沙发,笑的无声可眼眸里总有着温婉的柔情,仿佛不论你说什么,他会在意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末了还勾勾手指:“那、子、房、呢?”
张良就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他“嘁”了声:“我可没你那么招摇。”咬咬牙就懊恼的跑回自个儿的屋子去了。
咦?似乎会错意了?颜路听着对面锁门的声音,心思里却千百般细小的涟漪动荡起来,他挑眉自言自语。
这两扇门还真是个碍眼的东西。
当然,张良的懊恼只会持续至看到颜路做的早餐前一秒而已,就像他现在上了飞机,还带了着那家伙做的点心。
虽然张良去了法国,不过颜路早起的习惯是改不了了,甚至有时还会下意识的把早餐分成两份,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笑着把另一份密封起来。
其实平时也只有两个人吃饭不见得多热闹,但是少了个人后就会徒然觉得更加的冷清,连晚饭也都是草草了事。
早上刚醒来就听到手机短信来了,他会心一笑。
是张大雪纷飞中埃菲尔铁塔的照片。
LaTourEffel,bergeredanslesnuages。
张良写。
云中牧女。
塞纳河,巴黎夜,好像全世界的浪漫都集中在了法国。
颜路挠了挠头发,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就觉得这小少爷在法国没人管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回了过去。
小少爷,现在是法国时间23点。
还在外头逛的起劲真是该打,他想起昨天特地查询了巴黎的天气这几日夜间都是大雪,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你很重要。
他按下发送键,你很重要,在这样无法照顾到你的时间空间下,要照顾好自己。
他不用去猜张良的表情,一定是抱着手机裹着围巾像多年前去吃小馄饨的夜里一样,少年的脸颊通红有着被取笑后局促不安又很偷偷受用的样子。
短信不见间断,白天晚上一日一日,从“塞纳河降水女神”到“真想快些回来”。
巴黎玩够了?他把消息回过去。
然后对面没了声音,好一会儿,他打开短信。
我想你。
简单的三个字,颜路低声的笑,然后就看到又一条信息过来了。
……的早餐。
我想你的早餐,颜路笑的更大声了。
嘿,张良,真像只被下了咒语的猫,爪子伸伸缩缩却总挠的人心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