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将卫庄拉起身:“走吧。”
“不要了?”卫庄倒是有些错愕,本以为他还会来个“最后一击”呢。
“让你失望了。”张良笑对,“它已高过我的心里价位。”说穿了,就是不值这么大价钱,张良也不含糊。合上拍卖室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百六十五万的成交价。
真是群不要钱的家伙呀。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选一样。”卫庄摊手,毕竟难得有机会来一次慈善会场。
张良摇头:“你的钱更要花在刀口上才行,那福贵翡翠虽然成色好雕工也不差,但是成交一百六十五万实在是有些高了。”即便是慈善募捐也不想花如此大价钱去买一件摆设。“走吧。”
“张先生。”突然身后的拍卖负责人跑了上来,显然是慌慌张张追出来的,“这是我们福贵配翡翠的慈善募捐收据和交易凭证,请您签字验收。”
张良愣了愣:“我没有拍下那副翡翠。”他皱眉看着。
负责人笑道:“张先生没有出价,是有位先生拍下了送给张先生的,只需要签字验收,慈善募捐方面那位先生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张良在那瞬突然擡起头于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环顾一周,他总觉得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那不是探究的目光,而是一种追随的几近温软的目光,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负责人已经将笔塞到了张良手中:“请在这里签字,拍卖物品随后会通过我们协会送到您手上。”不容反驳和推却。
直到他签下自己的名字还觉得莫名其妙:“是谁送的?”
“那位先生说不方便透露。”负责人陪着笑退了开去,留下张良一脸困惑。
卫庄侧过身心知肚明,却一直在冷眼看着。
颜路,就是这样,连想讨他欢心都不敢不能报上自己的名字让他知道。哪怕时至今日,他都不曾否认颜路对张良的用情之深,颜路有错吗?他常会想起自己当初在华盛顿的第一场雪里对张良说的话——归根结底,谁也不能因为这样的深情来苛责你,那么于颜路,究竟有没有错?
没有错吧,可是,当让所有的后果承担在张良一个人身上时,那一点也不公平。
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的为你的爱买单和承受。
他也从来不否认颜路是个控制力和隐忍能力极强的人,而张良,是他唯一失控的事,当所有的爱在分崩离析的时候,说着最宠爱的话,做着最残忍的事,用一种几近发疯的狂热将两个人折磨的遍体鳞伤还不自知。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很可怜的人吧,当然,卫庄不会对此时的颜路有任何心软。
人即便知错能改,也要为过错付出代价。
而卫庄,向来信奉这样的条例。
张良转过身的一瞬,卫庄就笑了开去:“小良的爱慕者真是多,”一百六十五万就为了博君一笑。“真是让我有压力。”他调侃着丝毫不管张良发红发绿的脸色。
张良就恨不得能踹他一脚:“怎么说话的!”
这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