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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适谁家、物我两忘[3](1/2)

如果说耶路撒冷是一顶灿烂的王冠,那么它的老城就是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在这里,随便一块砖瓦,一条小巷都能书写书一段历史。

商业小城的繁华还借于游人的熙攘,路边摆着各式小摊,玉米和面包圈,摊贩撑着遮阳伞,还是满头大汗,阿拉伯人的街区和犹太街区交错纵横,孩子们从身边嬉笑着跑过,狭窄的街巷里,到处都是市场。

颜路扯了扯张良的手,示意他擡头,是几个犹太青年,戴着小黑帽,仅仅留着一束鬓角发,又由于太长了而把那撮发卷了卷。“那是非世俗的犹太人标准装束,”非世俗犹太人笃信犹太教,禁止和非世俗犹太人以外的人结婚,因此他们是血统最纯的犹太人,“不需要服兵役,做生意也不用交税,”颜路笑,这些人享有着世俗犹太人和其他人没有的权利,轻轻压低几分声音,“因此很多人并不喜欢他们。”

走在卡多的街头,这条曾经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地图记载过的繁华街市,仿佛永远平和安逸,纷争不会降临。

从圣母玛利亚永眠教堂到万国教堂。

在外面看来毫不起眼的窗户,于教堂内都是美丽的风景。

最后的晚餐、耶稣受难,来自世界各地的基督教徒,虔诚的排着队跪拜和亲吻。

大理石的精细雕刻和丝绒挂毯在周围的烛火掩映下呈现一种几近虚幻的空间,耶稣墓。

客西玛利园留下的八颗橄榄树。

站在神圣城市的中央,颜路说,感受每一种宗教的伟大,并不需要个人信仰和理由。

张良站在他身后,惊叹却更无奈,阿拉伯人走过的地方,却总是腥风血雨支离破碎。

黄昏的耶路撒冷,是金色的。

阳光的落幕只会给它更添几缕神秘朦胧。

明晃的灯光将地面都映成了金色,比白日里更加的肃穆和庄重。

犹太教第一圣地的哭墙,就在夜色下静静的叹息,无数的犹太教信徒纷纷至此,面壁而泣。

“犹太人相信它的上方,就是上帝,他们把它视作民族信仰和团结的象征。”石块凹凸纵横就像千百年来演变的历史沟壑,每一条纹理都是一个哭泣的灵魂。

梦想的美好总会衬托现实的残酷。

哭墙在月光下沉默着,虔诚的人们却抚摸着、亲吻着它,祈祷并且失声痛哭。

对一个不熟悉的民族信仰和精神的影响,每一个人都有着同样的感慨万千,而此时此刻,能化作的也只有一句话,张良轻轻的安静的说:“愿和平降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好像一旦接触了这些尘埃中残存下来的历史,连心情也不可避免的压抑沉重了起来。

颜路把车开的缓慢,透过车窗看到满天的星星都在眨眼,然后他打了几个弯:“以色列除了美食,还有一种被世人遗忘了的‘佳肴’。”

张良突然笑了起来,抿着唇的表情就像心知肚明:“葡萄酒。”他把车窗打开,夜风拂过前额的发梢,“澳大利亚的葡萄酒带着阳光和沙滩,法国的葡萄酒有着醇厚圆润的浪漫,其实人们都忘了,中东才是葡萄栽培业的故乡。”这样的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圣经》时代。

“咦?”颜路惊讶极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张良眨着眼偷笑,“是卫庄说的,他去中东出差回来时带过几瓶葡萄酒。”其实在世界各地的高档场所,都能找到精品以色列葡萄酒。

“……”颜路的脸都好像黑了几分,小王子把卫庄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他放慢了车速,一手支着下颔靠在方向盘上,明明笑的温柔无碍出口的话像是无理的要求,却偏偏找不到任何强迫的意味,更像是某种请求:“子房,”他还轻轻的挑了挑眉头,“不提他好吗?”

“怎么了……”张良一脸的呆萌,“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他记得,颜路还替卫庄说了好几次好话,看起来对卫庄印象不差呀。

“哈?”颜路无奈又头疼的抚额,要命……自己怎么会对卫庄有好感,小王子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踩下刹车的时候,就听到张良已经兴奋的叫出声:“芬克斯酒吧?”

芬克斯,耶路撒冷声名远扬的酒吧,连续三年被美国《美周新闻》入选世界最佳酒吧的前十五名。

它的出名是一个意外,因为拒绝了美国曾经的国务卿基辛格的“无理预约”而名声大噪。

当然,芬克斯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酒吧,三十平米,一个柜台,五张桌子。

老板是个犹太人,热情好客,看到他们进来就朝颜路而去,好听细微的希伯来语轻声交谈了两句,看起来,颜路似乎是熟客,示意张良坐去唯一的空桌。

葡萄酒在并不明亮下的灯光下沉淀芬郁,周围客人们的交谈就好像耳畔的窃窃私语,音乐并不如那些PUB里一样吵闹烦躁,相反,这里的安宁漾着一种浪漫温和的情调被各种调制的酒香氤氲萦绕,别样的异国风情。

“加利利湖产区,”他举着酒杯轻轻碰了下张良的,“叮”清脆又好听,“很适合生产赤霞珠。”他的眼睛因为灯光的透照而产生一种迷离柔美的神色,就像酒杯中旖旎的液体。

真是鬼使神差,张良摇晃了下酒杯轻轻饮了一口——葡萄酒就是这样,要心无旁骛的去感受自然生命的恩赐,才是最美妙和浪漫的时刻。

他擡眼就看到颜路也执着高脚杯,唇角触碰在杯壁上,他正瞧着自己,好像……就在等这一秒的眼神接触,然后温温和和的含下那口酒,轻柔的好像在轻吻着情人——

张良的心跳一颤,连同着指尖也莫名的屈了几分,那种感觉就好像——那人在欣赏的不是美酒,而是自己,每一口酒的滋味,每一眼的凝视,都是全身心的投入,一种近乎风雅的调情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太过微妙,却也太过危险,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隐隐发烫。

“子房?”颜路唤着心不在焉的张良,“子房?”

“啊?”他这才回过神,“什么?”

颜路把几分小点心推到他面前,虽然犹豫着,却早已作了要说的打算:“过两日Andy要订婚了,”他垂下眼想了想,“你愿意参加她的订婚晚会吗?”

“吓?”张良咬了一口的动作顿了下,点心的味道夹杂着一些蜂蜜,甜甜腻腻,“你们不嫌弃的话。”他眯眼,作为客人来说,参加主人家的重大聚会,是种荣幸才是。

颜路的笑意扩大,欣喜入了眉梢:“谢谢。”他说。

红酒、奶酪、小甜品的组合总是叫人欲罢不能,哪怕是随口的聊说都带着典雅的味道。

张良很少贪杯,今晚却着实喝的有些多,也不知是为了遮掩自己羞赧的腼腆,还是真的爱上了这种味道,最后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时,颜路才觉得自己太过纵容他了。

深夜回家的路上,寂静一片,偶尔能听到石壁上隙虫寂寂,好像能传播到辽阔无边的地方。

张良睡着了,在车子里。

呼吸轻巧沉静。

颜路开的小心缓慢,渐渐能看到不远的别墅灯火通明,仿佛照亮一片天地。

他停下了车,侧过身,就着前窗月光洒下的银色,看到张良紧闭的眼睛带着微微颤动的眼睫,他就这么看着,很久很久,直到脑中一片空白,在情不自禁无法思虑的时候,动作已经超越了思想,倾身——

他的嘴唇和记忆中一样柔软,好似还有着午后甜品的馨香味道,一接触就仿佛窜起一团疯狂的火焰,顺着触碰的地方一直蔓延下来,烧到心中,难以自制。

“子房……”他低低的唤,就好像在寻找记忆中那个灵魂深处的人,轻柔的似在讨好,如同午后送出的三支蓝色妖姬,妖艳又着迷,星光璀璨,月色皎明,花语是比誓言更坦诚的表达,可是啊,你一定不知道,他惩罚的咬了下张良的耳朵,终于深沉又轻声的说:“你是我,最深的爱恋……”

你,是我最深的爱恋。

他松开了张良,就在那人眉头蹙了下像察觉什么似的惺忪恍惚的睁开眼时。

“……我睡着了?”张良揉揉眼睛,脑袋也不见得比之前清醒多少,“到家了吗?”他看到了前方住宅的灯光。

“恩,到了。”颜路把车子开了进去。

张良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憩了会,颜路替他倒了杯绿茶,这一天的行程果然是安排的太紧凑把他给累坏了。

那天晚上张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人有着月照白荷的身影,他说,无论如何都愿意照顾自己。那个人陌生又熟悉,他看不到对方的脸,怎么伸手抓到的都只有指缝间划过的风。

然后,他醒了过来,天色还是暗的,酒意退了大半,于是莫名觉得自己的想法滑稽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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