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小镇教堂今天早起就很热闹，因为有一对特别的新人。

当然，张良并没有作为“新人”拘谨和羞涩，显然，他比颜路还要热情的招呼着前来的宾客，其实张良本没有多少亲朋好友，倒是颜路那一大家子来了不少人。

“子房还不进去吗？”颜路见张良还在门口，似乎有些无奈。“他也许不会来了。”

张良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在说谁，卫庄。

直到宾客入座，也没有见到那个人出现。

颜路握了握张良的手，张良就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笑意，眼看着牧师也近准备就绪，颜路摸了摸口袋“呀”了声：“等我一会。”他嚷着就跑出了教堂。

阳光一整片的落下，才跨出门口，迎面就飞来一道金色的袭影，“啪”，颜路伸手就接了下来，愣了愣。

“真是丢人。”对面的人也不给他面子，新郎连戒指都忘记带上的事，对于心思慎密的颜路来说还真是紧张过头了吧。

“谢谢。”颜路捏了捏指环，“你不观礼吗？”

他转头看了颜路一眼：“不必了。”卫庄那一副“我没那么多闲时”的表情足以说明答案。

“他会不开心的。”颜路低眉，卫庄是这一路上给予张良最多支持和关怀却从不言说的人，张良在心底里将他看的有多重，不必言说。

卫庄欠揍的撇了下唇角：“让他有遗憾可比让他完满好，这样，他才会一直惦记着不是？”颜路“哈？”了一声，把牙齿咬的“嘎嘣”响，日后张良还不是得全身心的属于自己，哪里有时间管卫庄这个闲人？

卫庄耸耸肩，终于收敛了那副表情，突然正色了起来：“我和你不同，”他道，看过这段行程，从开始到最后，有时候连他都要钦佩颜路的深情和专一，他很早就说过，没有人有资格来苛责这样的情深意重，因为那个人把他当成一种归宿，甚至一生的追求，可卫庄知道，自己不会，“我这样的人，不喜安定，不喜收敛，离开了对手就没有继续的意义，对张良而言，这可不是个好答案。”

颜路结实的愣了下：“谢谢，”再多的语言都比不上这一个词所能表达的意思，谢谢你照顾他这么久，也谢谢你愿意把他还给我，更感谢你，还愿意相信我，似乎这一天——他对卫庄的敌意和轻视反化成了无端的敬佩和敬重，“谢谢。”他又说了一次，诚恳极了。

卫庄盯着那双温和漂亮的桃花眉眼看了许久，终于他伸出手，握住了颜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几乎郑重的好像誓言，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的移交仪式，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期望着所有的宠溺和爱护都永不褪色。

风吹了几朵落花。

“无繇，”张良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颜路独自一人站在树下发呆，“牧师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