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里,乐菱的行为无疑是荒诞不经的,然却符合人们对她的一贯评价。神鹦鹉王反常反惯例的行为,已不是一桩两桩了,何妨再多添一桩?
何况这一桩还令世人开了眼界,原来酒馆和茶肆还可以如此经营,且无人能效仿,所以,神鹦鹉王也有这资格傲慢不羁,往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们眼里强揉沙子。
加州酒馆从一开始,就以不平凡的姿态高调地走入了人们的视线,而且很快人们也知晓了加州酒馆更有着不平凡的背景。然这个背景却拒绝承认,而是用一个鹦鹉族普通商人的形象毫无说服力地摆在面上搪塞世人。
这一行为令很多人无语,甚至连深谙内幕的鹦鹉族自己人心中,或多或少的都认为伶王这是在掩耳盗铃。
然究竟是否掩耳盗铃,乐菱内心却十分清楚。
这只是在必须高调登场的加州酒馆前设了一道防线,为可能出现的各种矛盾留下了缓冲余地。权势在此便是如此用的,既让你知道谁是保护伞,却不能让你抓住把柄。打算干坏事的人,自然是要先将退路布好。加州酒馆对乐菱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赚钱的工具,而是一把刺向敌人的利刃。此时的加州酒馆大堂还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中,如正在苏醒中的暗夜猛兽,尚在船舱内,在地下,磨砺着爪牙。
在此之间,阿格布的孩子也降生了。
阿格布恢复得很快,既令乐菱意外,又觉欣慰。这欣慰还不单指那健康可爱的宝宝,还有解放出来的阿格布,将在加州酒馆的下一步行动中担负重要任务。
加州酒馆自开业以来。白日卖茶,夜里卖酒,除了乐菱期待的人没来,该来的人都来了。包括白寒俊,包括王盟四王子,甚至连勤俭的墨师都忍不住在白日好奇地来饮过一次功夫茶。蟒泰更不用说了,几乎隔日便会一人或由猴越陪着来饮上几杯原动力,若无限制。每日前来报到也并非不可能,对他来说,加州酒馆具有劲酒和拉风双重意义。
而圣皇宫则除了狼独孤又无耻地来对着玫瑰和凉白开发过几夜的呆,连圣修士的影子都未见到过一个。据说是因玉圣对他们又规定了一些新戒律,其中一条便是严禁涉足加州酒馆。
乐菱对此却只是冷冷一笑,并不认为这是失败,相反。圣皇宫的抵制正说明了加州酒馆对他们已有了诱惑力。岂不闻连律法都是被人钻完善的吗?若是原本就乐意遵守的行为,又何须用律法去约束?且圣皇宫越是压制,反弹力越强。
圣皇宫里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该如何应对,不说百分之百,二八开的把握。乐菱还是有的。钓鱼须耐心,什么样的鱼饵钓什么样的鱼,而乐菱现在做给圣皇宫看的,只是一个假相。虚晃一招,圣皇宫已如此紧张了,待真饵撒出时,圣皇宫只怕反而会被迷惑。
对公开的敌人,麻痹对手的最佳方式是敌意。而不是笑脸。若非圣皇宫主动自律,乐菱说不定还会挂个圣修士不得入内之类的牌子去刺激他们,然现在看来已不需如此。
所以,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看着阿格布身边摇篮里可爱的宝宝,那象极了於菟熙的眉眼发色。阿格布的鼻子和嘴,乐菱蹙眉说到。“奇怪,头发怎会不是褐色呢?咦。眼睛也是金色的……”
“伶王殿下——”黄鹂般的声音羞涩地抗议了一声,便随着阿格布火红色的的倩影飞出了房间。阿格布关门前回望孩子的眼里更满含着幸福的笑。
孩子的长相,将阿格布的谎言无情地戳穿,却留下了长情的期盼。
乐菱这才笑起来,其实真正令她惊讶的是阿格布的恢复力,且才又知道,兽族女子生产后并不会如人族那样裹得密不透风地坐月子,若非乐菱强制阿格布歇息了几日,阿格布生完孩子当天就准备动起来了。
帐房一样地待在这间洞府里数月,美丽的阿格布早就已不耐烦了。她的心思,自然也不难猜。如今充满希望的阿格布,脸上也不再带着凄美之色。
於菟熙也该算得到孩子出世的日子吧?乐菱心道,并且在将装备设计图让猴越带给鹰缅的时候,自己也暗示过一句话,来不来就看他自己了。上次於菟熙潜来鸡族的事,乐菱还没敢告诉阿格布,就连白寒俊也是他自己猜到的。任何事想瞒白寒俊,除非一点消息都不露给他,然以他现在在鸡族的地位和所处的位置,则几乎不可能办到。好在白寒俊最终也选择了明知不故问,才让乐菱得以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