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算泽西先生是天魂修,他又不是鼈修,姬矛不也修天魂吗。阿巴亥试探他做什么?难道怀疑他是蛟修?
而泽西先生若是蛟修,龙渊大狱大可横着走,又怎会受制于石门主,更无须怕姬矛。
不待乐菱猜出个所以然来,全军休整之后,各师虾修全部排到了队列前,准备横渡明湖,进攻日月孤岛。此次无须鳌修搭桥,风平浪静的湖泊,虾魂也能作舟。
如是明湖岸边的湖面。十五万虾魂站在自己的三尺虾魂上,旌旗罗列,整装待发。气势亦是十分的威武。血色里,也看不出谁的虾魂是不是红色,不过乐菱三人却无须自踏虾魂,跟着泽西先生,依然有鳌魂战车可乘。
但在出发前。石门主突然将拜师兄叫回了鳌修战队,换来五阶黑鳌统衣师兄做泽西先生的新坐骑。
阿巴亥打草惊虾后,石门主显然也心神不宁了。
“二叔。父亲让侄儿来听您差遣。”统衣师兄一到泽西先生面前,便亲热恭敬的称呼到。
乐菱方知统衣师兄不仅是石门主的护法弟子,还是他儿子。也是泽西先生的亲侄子。
泽西先生淡淡点了下头,又撑开了伞。
“二叔……”统衣欲言又止,朝他父亲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仍不放心,石门主又亲自走了过来,于是统衣便住了口。
“二弟。阿巴亥旗主传话过来。请你随在他身边出战。……你去不去?”石门主脸色非常难看,很是不豫地说道。但旗主之令他又不得不从,毕竟现在是在西征军中。不是在终南山。而若泽西先生推辞不去,他也可有托词。
泽西先生却淡然说到,“那便去吧。”言毕便往阿巴亥的中军行去。
统衣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不该跟去。乐菱三人亦是同样站在那里,泽西先生走得太干脆了,没考虑任何身外之人。
石门主脸色变了变,叫过六阶青鳌粘衣师兄,命他带着乐菱三人去追上去侍候泽西先生。
乐菱四人还未去追泽西先生,却又见泽西先生折返回来,叫过统衣,将一支令旗交给了他,同时说到,“我知你想十二齿日印很久了,以前并非不给你,乃怕你不懂珍惜阵中生灵,枉造杀孽。若你能记我之言,我再将印诀全传与你。否则我宁断了此印,亦不传你。”
泽西先生被阿巴亥征去,自是无暇再顾贰师,石门主便乘机打上了十二齿日印的主意,乐菱暗自点头。
“是,二叔,侄儿一定牢记。”统衣喜出望外,哪能不答应,忙不叠地应承泽西先生。
泽西先生这才转身上了粘衣的六阶青鳌魂,再不回顾。乐菱三人也跟了上去,依旧坐在他身后。乐菱坐定后想,先前统衣师兄一来,泽西先生恐怕就已明白石门主的意思了,石门主连换三个鳌魂,一个比一个阶位高,也不知是保护泽西先生,还是防他背叛终南山,投了阿巴亥。
泽西先生此去阿巴亥的军阵,阿巴亥不可能不给他安排骑乘,而自己这三个虾修,又能帮泽西先生什么?
石门主对泽西先生的防备和算计,可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想到此时,乐菱将八章和木真拉了一把,低低地吩咐了几句。此后,方才又看向前面御鳌的粘衣师兄背影,这个人,也是石门主的心腹弟子。
明湖之上,鳌魂催吼,震耳欲聋,所有魂修都放出了魂物,虾魂在前,鳌魂在后,鳅魂和蛇魂居中,劈波斩浪浩浩荡荡,向日月孤岛挺进。
日月孤岛圆环似的岛岸湖滩,很快便呈现在西征军横长的阵列前。
湖滩后,日月孤岛山势险峻,盘旋上升,日月神印的法力只能覆盖整个岛屿,万余虾修弟子倚山傍势,刀剑林立,严阵以待。
一夫荷戟,千人莫当,在他们的身后,竟连一个指挥作战的鳌将都没有。
而日月门虾修的头上,也无魂物,是不是虾修,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