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这么说我可要惶恐了!我可bao养不起莫家的小少爷!”
两人笑了一阵,突然叶时声好像想起了什么,瞥了眼江临承,一脸欲言又止。
江临承当然足够了解他,直截了当地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呗,做出一脸纠结的样子给谁看呢!”
“是这样的……”叶时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柯家的老爷子,过两天过寿,八十岁。”
说到这里叶时声顿了顿,看了眼江临承,确认他表情还算平静,又继续道:“柯家特地办了个大型的宴会,不仅请了那些世家人士,还邀请了媒体和娱乐圈的人。”
江临承瞥了他一眼:“邀请了媒体?”心里有些疑惑,“历来柯家不都是很低调的吗?我记得柯家老爷子前几次大寿也没有大张旗鼓,悄没声地就过了。”
“那就不是我们能关心的了。”叶时声感叹,“不过我收到了邀请函,我是想……虽然你和那啥……”
他自然是知道江临承和柯木之间的事情,但此时也不方便说出口,只好含糊过去,继续道:“毕竟是少见的大型宴会,你若是去了,对你有好处。你考虑一下去不去?”
江临承笑了笑道:“这还用考虑吗?你要是能带我进去,自然是要去的,机会难得,我当然不会放过。”
他斜睨了一眼叶时声,“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江临承了,我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躲的。”
“哈哈,你能想明白就很好!我支持你。”叶时声很开心,上一世他亲眼见过江临承是如何爱邵齐,也就能想象到好友被背叛时该有多么痛苦,现在江临承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他再开心不过了。
两人虽然只不过几个月没见,但其间经历了死别,再聚到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陈年旧酒,都恨不得翻出来再碰上一杯。
第二天江临承去医院做了复查,左臂已经没大问题了,拆了石膏,医生叮嘱短时期内多加注意,之前的轻微脑震荡也已经完全康复。
虽算不上什么大病,但江临承还是生出些久病初愈的愉悦感,心里盘算着晚上做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一下。
回去的路上,突然又想起什么,他驱车去了市中心,逛了逛买了件贴身的白西装。
如果要参加柯家老爷子的宴会,怎么说,都不能太寒酸了吧,得买身正装装衬一下,江临承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形修长的人,在白西装的映衬下更显得出挑,不由得勾了勾唇。
很快就到了柯家老爷子寿宴当天,一大清早,叶时声的车就低调地停在了小区外不远处,见江临承出来,他摇下后座的车窗,上下端详了一下,眼神揶揄:“你打扮下还真是好看。”
就是比你之前的那个身体秀气多了,像个受。后面的那句话,叶时声没说出口,一来是说出来肯定要遭到江临承的白眼和反击,江临承的毒舌功力,他拍马都比不上。
二来是车里还有个司机,有外人在,自然不方便说这些有的没的。
“行了,没你话多。”江临承不予理他,打开后车门,直接坐了进来,“你动作还挺快。”
“嗯?”叶时声还笑看着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指什么。
“我昨天收到那个综艺的邀约了,也定下来了。谢了!”见他没明白,江临承只好解释了一下。
“嗨,阿承的事情我能不上心吗?”叶时声又恢复到一脸不正经的样子,伸手揽住江临承的肩膀,大大咧咧说道。
江临承拍开他的手,回赠一个白眼。他把目光投放到窗外,路边的景色不停变换着,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前两天和叶时声聊天的时候用了那么笃定的语气,肯定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会坦然地面对柯木和邵齐,但其实他内心也没有底,他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见到上一世的仇人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情绪,又会做出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曾经苦恋多年的爱人兼仇人。
他现在只能反复在心里默念:你已经不是江临承了,把自己当成莫北言。才能使自己稍稍平静下来。
只要一想到那两人,江临承就会回想起自己躺在浴缸里濒死的情景,手腕上鲜明的痛感仿佛隔着时空传过来,痛得让他回过神来。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那里光洁如滑的皮肤提醒他,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