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马尔福庄园内，气氛凝重得像是碎裂一地的预言球，无法恢复到曾经的状态了。

暴怒的伏地魔发泄地将钻心剜骨施与每一个跟随他回来的食死徒，他最宠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更是被赐予了长达五分钟的钻心咒。

“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饭桶废物！我精心谋划了一整年的任务，如此简单，不过就是去拿取一个预言球——而你们呢？卢修斯·马尔福直接就被抓住了！是不是我还要派人去阿兹卡班把你们这群成事不足的家伙一遍又一遍地接回来？”伏地魔气得发抖，他的鼻孔狰狞地更大了，像是两个黝黑的洞，猩红的光扫视着这群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们。

“彼得·佩德鲁，你向我发过誓，会为我带来预言球。贝拉，我记得你向我保证过你会为我排忧解难，这就是你们的发誓？——说大话来糊弄我！”他咆哮的声音令大厅的玻璃都在震颤，随即一声清脆地咔嚓声，玻璃炸裂成无数锐利的透明碎片，令人想起那一排排倒下后破碎再也拼不回来的预言球，随着所有的预言球的破碎，没有一个预言能够保存下来。也就代表着没有人能够知晓那个预言的全部，除了当初唯一听到完整预言的邓布利多本人。

这下为伏地魔提供预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又浮现在了黑魔王的脑海中，他并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伏地魔的脸色稍稍冷静下来，但是那双猩红的眼依旧冒着红光。

“丹尼尔·克里夫。”他叫着这个名字，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哪怕在凤凰社面前也一直在追击着救世主一行——是个能够冲锋陷阵的工具，看上去很听话，脸蛋也很漂亮。

他留着他还有用处。

“你做得很好，你是这些人中我唯一见识到有着无畏胆量的人。”他收起了魔杖，称赞道。

丹尼尔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站了起来，当然还有一抹嫉妒地恨不得杀死他的目光——来自那个疯女人。

“这是我的荣幸，公爵大人。”丹尼尔上前，钻心咒的疼痛令他的气息没那么稳，但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和痛苦，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单膝跪地亲吻着伏地魔的袍脚，“如果不是凤凰社的人太多了，我将会为你献上哈利·波特本人。”

想不到吧，现在他就在这里——哈利·波特本人恨不得现在就捅死你！——但他做不到，在探查到所有魂器之前，杀死伏地魔只会让那些魂器隐藏更深，随时随地卷土重来。

“这才是为我分忧的部下。”伏地魔赞赏道，“有能之人自然会得到嘉奖，你的父亲也会为你骄傲的。”

他的父亲当然会为他骄傲，因为他将彻底地杀死伏地魔，再也不会有牺牲，不会有家庭因为食死徒而支离破碎，不会有像他这样的孤儿自小寄居在别的家庭的屋檐之下。

丹尼尔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他对着镜子练习的面具终于戴在了他的脸上。钻心的疼痛像是捶打在他身上最后的考验，在疼痛中获得了新生。他现在更加地坚定了，前所未有的明确他前进的方向。

“我会做得更好。”将所有的食死徒全都送进阿兹卡班。

回去后，丹尼尔立即脱下他的那身黑袍，将食死徒面具往桌上一丢便换上了常服。就在这时门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持续不断。

丹尼尔连忙挥着魔杖将所有有着食死徒标志性的物品锁进箱子里，一脚踢进床底，他穿过走廊走过去打开了门。

“丹尼，原来你在家啊。我听说魔法部遭遇食死徒入侵了。”克里夫夫人在门开后夸张地拍着胸口，她那壮硕的身躯挤进了门，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嫌弃地打量着丹尼尔的住处。

“儿子，你真的该好好收拾你的住处了，你的墙上贴的都是些什么哦——这是《预言家日报》吗？”

“妈妈，”丹尼尔忍受地叫出了这个词，“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他是不是该去给克里夫夫人找点事做做，免得这个女士时不时冒出来——万一被他发现任何异常，他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