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在见到波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发生——但是他确实被迷惑住了。或许就像他所想的那样，丹尼尔·克里夫身上确实有着和波特相似的地方，这在他服用复方汤剂后令这相似点无形地扩大了，以至于恍惚间他差点真的以为波特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那是个假的——波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然而这确实最好的借口。因为他无法碰触波特，无法染指纯洁的救世主，但是他可以肆意地触碰丹尼尔，那是他的奴隶，是黑魔王赐予他泄欲用的美人，他们之间也已经配合有一年多了。所以这就算不上是强迫，而丹尼尔——他不是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斯内普草草地系上浴袍的带子，他打开门从浴室走了出来。

丹尼尔正躺在床上，复方汤剂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他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那头红色的头发潦草地散乱在枕头上，他双目微睁，在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后，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转了转，他努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改成了坐姿。

“我没想过变成现在这样。”他的嘴唇动了动，含糊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

斯内普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男人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带着歉意，就仿佛他搞糟了一些事。

“我很好奇，请向无知的我解惑，为什么你会有波特的头发？”他轻轻地开口。

丹尼尔呜咽了一声，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整个人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般，精神萎靡不堪。

“就是——我随便找到的，可能是在哪里沾到的吧。”他的谎言毫无修饰，简直一戳就能破。

斯内普完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只是哼了哼，盯着那头刺目的红色头发，丹尼尔·克里夫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确定波特现在没心没肺地和他的朋友们混在一起，他说不定会怀疑眼前的男人和波特有着某种联系，但完全没有这可能——除非他的脑袋开始坏掉了，居然会怀疑到救世主头上。

邓布利多也不会让他有机会触碰到那个男孩，所以他一直都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

可这一切全都被这个男人毁掉了！

“教授，你真的很喜欢哈利·波特啊。”丹尼尔嘀咕了半天，最终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并下意识用了教授的称呼。

明明之前他私底下一直都是直接称呼斯内普或者干脆地叫他老蝙蝠，但是现在或许教授这个称呼能够提醒他和斯内普之间的差距。斯内普是他的教授——他们之间不该发生超过师生的关系。丹尼尔紧紧捏着他的手指，从很早开始就存在的失控感从未像现在这样焦灼着他的心脏。

“这不关你的事。”斯内普冷冷地说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可这又会造成什么呢？我喜欢波特，和波特喜欢他人，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救世主依旧是救世主，你抓不到我的把柄，也无法从我这边找到波特的短处。”

他和波特就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在他的设想中，凤凰社最终会在这场战役中取得胜利，而救世主则会和他的女友走到一起，不论是来自东方的拉文克劳女孩还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亦或者其他随便哪个学院的漂亮女巫。波特是个性向正常的男孩，他终会和一个女孩走向婚姻，生下一个或者几个孩子，获得他所想要的幸福。

而他的教授，在波特离开霍格沃兹之后便和他毫无关系了。

甚至他连从战争中活下来的必要都不存在，或许将这段毫无缘由的可耻的想法带入坟墓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他的救世主就真的纯白无暇，没有任何不堪而污秽的传闻会沾染到他的脸上。

斯内普的话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丹尼尔的脸上，他像是没听到般，满脑子都是斯内普喜欢他，他甚至从没想过向他伸出手。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他，哪怕只是找一个替身，也满脑子都是他？——哦，这不是很奇怪吗？宁愿找一个替身。而在他喝下复方汤剂时，他才见到这个混蛋失控的情况——他确实是失控了吧？他们做了不止一次，还有亲吻。

上次他的亲吻经验还是秋·张——完全没有可比性。

丹尼尔的脑袋里乱哄哄的，他甚至冒出了是否该接受斯内普——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他绝对是坏掉了！才会想着要接受斯内普！醒醒吧，他现在只是一个发泄用的床伴，既不是斯内普喜欢的人，也不会得到任何有关于爱方面的对待。

他完全没有资格——就像斯内普所说的，他喜欢着哈利，却不期望获得回应。若是他直接说他就是哈利·波特，这个老混蛋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把他赶出去！斯内普完全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