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见过邓布利多之后，丹尼尔依旧有一种不安。校长的态度模糊不清，他看不出来这位老校长有多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哪怕他告诉他德拉科·马尔福会想尽办法杀害他。校长也只是拿出糖果来安慰他。

丹尼尔是看出来了，邓布利多并不关心他的性命，或许在他看来不论是他还是小马尔福都只是孩子，应该无忧无虑，也不会真的痛下杀手去杀害一个人。

他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否有杀人的决心，但是他已经变了，和一年多前的那个连切割咒都用不准，索命咒使不出来的自己完全不同了。

他杀过人——为此吐过，难受过，躺在床上三四天都不出门，然而一旦熬过这段难受期，杀人就不再是难以完成的事。

他朝着凤凰社的人丢过恶咒，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在战场中趁着魔咒乱飞的慌乱之时暗杀了不少食死徒，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差点被人发现，到现在他已经游刃有余了，甚至能够借刀杀人，将罪行按到凤凰社或者其他食死徒的头上。

他就这样踩着一堆尸体，逐渐在食死徒中崭露头角，至今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他们只看见了他能够从战斗中活下来，并且看上去还很英勇善战——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杀害任何凤凰社成员以及傲罗，但是他将那些死去的食死徒的功绩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

他讨厌现在的自己，每次照镜子时一遍一遍像是催眠般地告诉自己他所做的全都是为了解决掉伏地魔，只有战胜黑魔王，和平才会降临魔法界。

现在的他应该是不符合邓布利多教授的期望的吧。

“也许教授已经看出来了。”丹尼尔小声地对自己说。

但也有可能是他变了，才会不满于邓布利多的态度——他就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他，没有把他当做平等的成年人，任何安排都不告诉他，也没有提及魂器，更没有说他对中了诅咒后的安排，就连那枯槁的手都一直戴着手套。

如果邓布利多想要活下去，他就该积极找寻解除诅咒的办法——而不是只是依靠着斯内普。虽然那个老混蛋确实挺有能力的。

丹尼尔烦躁地想着这一堆破事，他决定不论邓布利多如何安排他自己，他都不能按照校长的意见去处理。

“所以我还是得去寻找斯内普？”丹尼尔摸着下巴。

但这个想法又被他否定了，牢不可破咒约束着斯内普必须在德拉科完成不了任务时代替他，这就导致了他必然会看见斯内普杀害邓布利多这一幕。

那么他只能重新计划了——现在还不晚。

丹尼尔又一次确定目标后，他没有忘记魂器的事。而对于纳吉尼的猜测又冒了出来看，所以他开始活跃于食死徒的聚会之中，想尽办法能够接近纳吉尼。

而这就导致，他遇到了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的斯内普。

“好久没见。”丹尼尔拿着酒杯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他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酒会的邀请函，而斯内普这样的高级食死徒必然是不用邀请函就能参加。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斯内普。

这个时间——应该快要到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时间了吧。

“你在烦恼哈利·波特的舞伴吗？”丹尼尔嘴角一歪，在他说出口时他就后悔自己又不看场合拿着斯内普打趣了。

他确实喜欢挑衅这个老混蛋，看着他皱起眉头一脸被冒犯的不快——但实际上他表情很少，几乎很难从他的平淡的脸上看出他的愠怒。但是他可以！他很会捕捉斯内普的表情，并能够从中获得快乐。

丹尼尔愉快地喝了一大口香槟，他将酒液含在口中，直到口腔的热度温暖了酒液才将其吞下。

本来喝不惯酒精的他也已经习惯了，看来时间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