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隼只是在他如此说后推开手中的茶盏,头也不擡地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痛快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之后少府主要你来找我,你便来找我,你我之间的事,可以像你方才说的那般做。”
何以致得了话,连忙点头说好。
不过就在他转身跑向门口即将离开的那一刻,他又听身后有人说:“有件事想问问你。”
霍隼简单的一句轻松的拦住了何以致的脚步。
他问的并不认真:“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他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何以致眨了眨眼睛,根本不知怎么回答才对。
此刻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霍隼是在跟自己绕弯子。等从霍隼的房中离去,他绕了个圈子爬回自己的房间,将这个折磨了自己一日的纸人狠狠摔在地上,又粗暴地塞进了柜子里,选择眼不见为净。
之后,他对着那柜子生了半天的气,只把今日的不顺利怪罪在纸人身上,不去考虑到底是自己的过错大,还是时运不济。如此过了一晚,次日一早他顶着一头乱发,忽然想起以他的身份去看,他想要为难霍隼出一出昨日积攒的恶气其实很简单。
思及至此,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镜子前去梳洗。
今日是他自己照顾自己的第二天。
由于秦华争是个不懂得擅长照顾人的木头,何以致放弃了与对方纠缠,开始慢慢着手处理自己能处理的事情。
等他梳好了头发,他轻咳一声,对着门外的秦华争说:“去把霍隼给我叫过来。”说罢,他起身拿起了房中放着的鞭子,准备随便寻个由头狠狠地抽霍隼一次。
然而就在何以致窝在房中比划着如何打更疼的时候,魏苏华过来了,对着何以致说:“少府主,府主有请。”
原本在房中擡着手臂比划来比划去的何以致顿时摆出一张苦脸,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鞭子,由着霍隼陪他去了何欢那里。
等到了何欢的住处,何以致擡头一看,发现秦华夫人也在。
房中的秦华夫人与何欢表情都不好看。
何以致很少看到他们有如此难看的脸色,顿时心里七上八下,赶忙思考了一下近日他又做错了什么事。
因为不安,他走步的速度慢了下来。
霍隼瞧着他走一步退一步,一脸纠结地皱着眉毛,特意在秦华夫人和何欢注意不到的角落伸出手抵住他的后背,不许他如此浪费时间,抵着他不让他乱跑。
突然贴上来的手很热,五指分开,按住了何以致半个肩膀。
毫无防备的何以致反射性地挺直了腰背,身子往前倾去,有意避开对方,却避的不是那么的利落。
等对方绷紧了身体,霍隼这才注意到对方比之前瘦了一些。霍隼垂下眼帘,贴着何以致后背的手没有因为何以致的躲避而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压了上去。
察觉到何以致有心跑掉,他啧了一声,一只手掐着何以致的肩膀,另一只手按着何以致的腰背,在何以致的后背上走了几个来回。
霍隼的动作不轻。
何以致本就消瘦的身体撑不起宽大的衣物,修长的脖子藏在贴不住肌肤的衣料下,正因为霍隼掐按的动作移动个不停,多了几分脆弱柔和。
很显然,霍隼是在查看什么。
可何以致即便知道对方的动作不含有邪念歪心,也被对方的这个动作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当即回过头准备推开霍隼。
与此同时,房中的何欢见他们久不入内,不得不叫他们:“都站在拐角做什么,还不赶快进来。”
两人这才走了进去。
何以致带着火,本是想要把霍隼对自己不尊敬的事告诉何欢夫妇,不曾想一入内就看到那盏八宝莲花灯亮着,为此咽下了口中的怨语。
穿着一身白衣的周君立在灯上,依旧是那副清雅贵气的模样。
何以致这才知道何欢夫妇的表情为何如此难看。
如果可以何以致很想转身离去。
但眼下他人来都来了,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周君,只得压制住心里的不情愿,先是与何欢夫妇问了声好,接着又看向周君,向周君问了一声好。
而在何以致用他不算标准的问安动作向周君问好时,霍隼正在打量着莲花灯上的周君。
由于周君和何以致的事暂时没个定论,何欢夫妇尚未与霍隼提过,霍隼也不知周君与何以致正在议亲。
此刻,瞧见何以致来了,周君与何欢夫妇说:“既然以致来了,那就问问以致好了。”
何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朝着何以致招了招手,显然是压着火没有发出去。
何以致见此忽然有些好奇。
他很想知道周君是说了什么才会让何欢这么生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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