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芮可没这么好心,将这些全告诉他。摔掉了手里的荆条,背过身去,邪恶的勾起了嘴角“对了,部落少了一个叫老鄂吉的兽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怒瞪着小芮的兽人本来心中就一阵郁结,问这该死的果然没结果!现在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阿爸?!全身不由一震!狠狠的看着小芮——
也不去管身后那人,小芮径自说道,“这也是个可怜的雌性呢,听说十几年前参与部落战役的时候被羚羊族捕了去,遭了不少罪!虽然救回来了,可却已经身怀六甲了呢 ̄”往门口走去,若无其事道“现在却连人影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知道是对什么如此的绝望,竟然就这么离开了部落呐!”
散漫的喃喃自语却在科里的心里惊起了惊涛巨浪!
“等等!”科里突然沙哑着嗓音朝小芮吼道,呵呵,原来自己也是会担心他的!记恨了他半辈子,却从其他兽人嘴里了解到另一个他!原来自己真的是野种啊 ̄
你到底是有多痛恨我的存在!啊!阿爸——
科里咖啡红的眼瞳里顿时涌起一股疯狂 ̄
面前的兽人很给面子的停了下来,兴味的看着他,微微歪了下头:怎么?
“你知道他在哪里?”
哈哈、哈哈、
木桩上狼狈不堪的兽人突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阴笑,浑身仿佛笑失了所有的温度 ̄
“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憔悴枯槁的脸此刻在昏暗的火光中显得更加可怖 ̄整个上身猛地往前一挣,连带着整个木桩发出一阵‘砰’的碰撞声音。
森冷的说道“要是死—在—外—面—就更好啦!现在鲮鲤部落的兽人每少一个,我都会很开心很开心——”声音越往后面越低沉,本来就嘶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石牢里,就连小芮也忍不住神情一凛!
这兽人已经扭曲了吧?!
哎,无奈的低下头。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这就是阿良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吗?
真是可悲!白皙英俊的脸上附上了一层霜,冷冷的注视着木桩上的那个兽人。
虽然没见过阿爸,但还在天壳里的时候,阿爸每一句关怀的话语,每一次编制的小皮袄,每一个和家人分享生活趣事的笑声,都全部烙在了还真是幼崽的小芮心里。单纯的他想象不出,父亲和儿子之间还能有什么样的仇恨能比分隔两地,甚至是异世来的沉痛!
“他是你阿爸”手心外翻,微微握起了拳,空气里的水分仿佛突然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纷纷涌向了小芮的手心。连带着不知何时自他手心冒出的白色晶体,小芮的手上迅速凝结出了一个撑满他手掌的水球——最讨厌明明拥有,却还不知道珍惜的人!
哼哼,正好可以试验下自己掌控能力的方法 ̄
又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全身剧烈颤抖的兽人,知道自己的阿爸失踪了,你真的很开心吗?!
“忘了告诉你,老鄂吉被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满嘴嘟喃的最多的话便是‘疤’呢 ̄”邪肆的望了他一眼“难道是那个作践他的兽人身上有疤?”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下巴,模样沉思着,半天才点头道
“嗯,有可能!你说呢?”拖着手心的球,慢慢踱到科里面前。看他突然双目圆瞪,手腕因为自己剧烈的挣扎,自由的藤蔓早已深深勒进了血肉里。
慌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吓!还好没有溅到自己!不过看来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了呢 ̄
科里整个身子忽然颤抖起来,连连发出的冷笑,连带着木桩也枝桠响起来,“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父亲真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笑声慢慢四散开来——
难怪每次他们快活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那么飘渺,看来却是想的是自己的‘阿爸’!
哈哈,胸腔里燃起一阵翻江倒海的醋意!
没有双亲的教导,科里长这么大早就对事态人伦失去了该有的念想,他现在满心满脑疯狂的嫉妒着那个本该是自己阿爸的‘情敌’!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他的存在!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别人又怎么能体会到科里的心酸呢?!
十二岁那年,刚学会捕捉野兽的小科里见识到了自己所谓的父亲强大的一面,其实在每个男孩子的心里,父亲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是自己仰视敬慕的对象 ̄他们几乎无所不能。
乃至被恶人诓骗上了床,小科里还是笑脸盈盈的等着父亲的教导。那个缠绵的雨季,整整七天,他尝遍了所有能让身体愉悦的姿势,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云雨。可他毕竟不是雌性,天生的地方无法承受成年兽人的硕大,七天里几次昏厥,但每次都被剧烈的冲撞疼醒。
幼崽初长成,待回过神来,自己的身体早已沉沦的不可自拔 ̄
这就是他既恨又无法逃离的父亲啊!
科里嘴角泻出的笑声越来越深沉,疯狂的抖动着。
小芮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家伙,看来阿良失策了呢 ̄本以为可以循循善诱,让这个明明可以笑得那么爽朗的兽人改邪归正,透露一点儿羚羊部族的秘辛的呢!现在看来,好像事得其反了!
漂亮的桃花眼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手心聚着的水球越来越大。渐渐脱离了小芮的手掌,朝科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