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和眼前的小孩大眼瞪小眼,愣是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微微移开视线,环顾四周。目前似乎身处于类似宾馆的房间内,白墙,塌塌米地板,双人床,布局整洁大方,偏明亮色调的屋子让人感到心情舒畅不少。
身体每个部位无一不隐隐作痛,像是快要瘫痪。肩膀被白色纱布缠绕显得臃肿极了,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脑袋还是处于混沌状态。
这是哪?
我为什么会在这?
……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这时隔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迷惘地看着她。
明亮的琥珀色大眼睛,柔软短发顺从地趴在脑袋上。这孩子似乎不怎么怕生。
头突然一阵剧痛,痛得我哇哇大叫,引得这孩子连忙凑过脑袋来看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声音也高了几个调,似乎颇为紧张。
他娘的,谁把老子打成这副木乃伊德性!?
在心里恨恨地咒骂了一顿,只能在床上抱头忍耐,直到疼痛慢慢地减退,我才清醒了不少。
……对了,是飞坦那混蛋。猛地回忆起之前的情景。
那么……
歪过头,看着眼前的小孩。
“……费茵?”
她一听见我叫她,顿时欢喜了不少。“姐姐你认得我么?太好了!”说着像要蹦上床。
我连忙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猛烈攻势,“……你还好吗?”
她忽地一愣,一脸惘然。
“……你没事吧?”
脑袋晃啊晃。“我没事啊,怎么了?”依旧是一脸的纯真。
不觉皱起眉头。
费茵她不是看到她妈妈的尸体么……为什么现在像个没事人似的?难道是我低估了孩子的承受能力么……
不对!
为什么我们都没死?
“那个……费茵,我们……我们在这里多久了?谁把我们送来的么?”有些激动,一个不小心就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她喊了声痛连忙跳开几步,皱着鼻子,“我醒来就只见到一个胸部很大的姐姐……她说是你把我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虽然我是不怎么相信啦,大家都爱这么骗小孩子的。”
这……这孩子……
“然后没多久她就走啦,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她说着就跳到隔壁的沙发,软绵绵地躺在那,“然后你就醒啦。”
“是么……我睡了多久?”一直朦朦胧胧的,有些细节都不怎么记得起。
“好像是一个多星期了吧……”她歪着脑袋咬着手指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我一直很闷哎,天天都在等你醒过来。”说着,她像是控诉般地向我投来略带委屈的眼神。
“……”
我这么爆发一次都死不了,看来我的小强体质也过硬啊。虽然现在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虫子咬,又痒又疼,难受死了。
还有,还有啊。
我睡了一个多星期?
那么……其他人呢?
大脑自动回放倒带,捕捉到费茵所说的那句话中的——“胸部很大的姐姐”。==,是派克吧。
虽然是刚刚醒过来,神智也并不很清晰,问题却一个接一个地轰炸过来。轰得我大脑有昏沉沉的,于是在费茵的唠唠叨叨说她这几天怎么样无聊只能看电视不能上街玩是多么苦闷的猛烈攻击下,我再次闭上眼,迷糊地睡去。
再醒来据说是三天后,与之前醒来不同,这次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侠客。
“啊……”
“费茵告诉派克你醒了,她正好有些事,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唔……”
“对了,这次的事……团长也在等你解释。”
“呃……”
“就是那个啊……团员间不能内斗的规矩,难道你忘了?”
“……”
“不过真是够呛的,突然就爆炸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赶过去时看到你满身是血躺在那里,飞坦倒还好,挂了不少彩,但远远没有你的情况糟糕。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我也以为。
“总之,你快养好伤,去跟团长写封检讨书吧。”
“……”
“我开玩笑的。”
我靠!
“唔……”他似乎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每次跟你说话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欧巴桑呢……”
“……”因为沉默乃是我的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