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没区别,旅团无论做什么,我都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慢吞吞地遵循团长命令。旅团对我来说不过是类似于归宿的事物。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的伊西斯,遇到了旅团,遇到库洛洛,团长说旅团不会不承认她,于是她便成了旅团的一员,仅此而已。
团长交给我的任务是去接触福临斯特家族的高层——毕竟我们有那么一面之缘,与那位恨透我的妇人,还有对库洛洛钟情的奇葩大小姐卡琳……
“团长,我记得你说你还有跟她接触?”
“偶尔会联系,但不常见。”库洛洛说道,“她前阵子还向我打听过你——毕竟你当初被悬赏,却从揍迪客家族手中逃了出来,这件事情在黑手党圈子似乎相当的有名啊。”
“啊,说到这个……席巴应该不会再来砍我了吧,”想起那飘逸的银色长发,我承认我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当初可是完全的虐杀啊。
“没有。福临斯特家族那边停止了追杀令,而且听伊尔弥说,似乎他们家族内部还有人跟你求情了——不管怎么样,关键还是雇主那边撤销了追杀。原因,似乎跟你的两个朋友有些关联。”
“揍迪客家族有人跟我求情?这不太可能吧……”我微微蹙起眉头,使劲地思考着,“伊尔弥不可能,我们一点不熟,其他,其他我还认识谁?”等下,奇牙?难道是他?“……福临斯特家族那边不打算要我小命是因为我两个朋友?你说的是奇洛斯么?”
“嗯,没错。”库洛洛耸肩,“详情我并不清楚。”
“我自己去问他好了。“反正只是一通电话的事情。不过之前就知道奇洛斯有点背景,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能耐。洛基母亲怨恨的眼神,只要稍微回想一下还深刻地印在脑海里。
为什么他死了你却还活着。总觉得这个永恒的命题似乎总是会发生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狗血万分的场合。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为什么我一定非得陪着他一起去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幸运地活下来了而那孩子不幸地死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事实上我早就遗忘了,说出这些话时心底藏着掖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是愤怒?悲伤?难过?好像这些并不足以去形容天亚的曾经。至少在那个时刻,在那个拥有无限美丽的落日的傍晚,并不是如此轻描淡写可以忽略过去。
“团长,看我挫败是不是很好玩?“
“没有的事。“
“您这样的恶趣味迟早遭天谴。“我毫不客气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酒店的住房。反常的,飞坦很快跟了上来。
尽管他是在我已经转过了三个街角,路过三个路口才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
“去找侠客,他有福临斯特家族所有的资料。“他说道,“还有,别做蠢事。”
突然听到熟悉的话语,我忍不住扭头看着飞坦:“你相信吗?伊西斯跟天亚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不?”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装着休闲,就像千万个普通人一样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
身边路过一对正在争吵的情侣,还有闹着要买气球的小孩与他的母亲。这座城市看起来那么安逸,天空中甚至可以看到成群的白鸽并排掠过。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远处有穿着布偶装的小贩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气球,小孩见到他便兴奋地向前跑着,母亲在他身后焦急地呼唤。
“嗯?”飞坦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瞥了我一眼。
“唔,算了,没什么。”我耸肩,“人还是要向前走的,总是回顾过去没有用,嗯。”
自我安慰其实并非没用,重点是能不能切实地戳中自己心底的疑惑。
飞坦话少起来的时候很吓人,基本就是阴沉着一张脸(天生的),让人觉得好像有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这我倒可以作证,他从不认为自己欠别人也从不会觉得别人会欠他什么。很大原因归结于他不会笑,笑也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那种。
我以前就老跟他说他有点青少年忧郁症,这是病得治。每次都招来各种手刀。
反而现在相处起来却各种的别扭,各种的纠结。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后来,在窟卢塔族的村庄再见到我时,为什么会说对我没印象?”
“啊……”他听到我这么一问,才开始回想,“因为那个时候的你,确实不是伊西斯。”
“喂,难道你觉得世界上长得很相似的两个人是随便可以碰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