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下来的。

把蝙蝠侠翻转过来是他这辈子最艰难的事。他的黑色披风随着移动居然在微弱的灯光里流动起来，他细看原来是还没凝固的血在流淌。但是它居然还有脉搏，瑟瑟寒风中，他简直听不见自己是在抽泣还是在笑。

他不断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从血泊里轻轻地把他移到一边。在大队警车抵达之前，一辆黑色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驶离了街角。他在中东学的一套军医的本领，终于在这里用得上了。厢式货车内部改造成的急救室里，Grayson一刻不停地进行急救，大声呼喊着：

“和我说话Bruce，你听见了吗，Bruce？”

大概不知道是第几次尝试之后，他的监护人虚弱地声音响起来：

“小Grayson先生……是你，你长大了……”

Grayson冲到Bruce的眼前，努力挤出笑容：

“哈哈，是啊，Bruce，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梦见你和我说要我醒过来，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就醒过来了，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是的，Bruce……”

“你好久都没回家了。大家总是突然就不见了……经常回来吃饭……”

“我知道，我知道。”

“Dick……咳咳……我们在哪儿……”

“我们回家去。”

“是么，那你记得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餐厅的壁橱里，是1000片的拼图，一般孩子应该喜欢漫画或模型什么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谢谢，谢谢你……我喜欢，我都喜欢，和我说话好吗？发生了什么事……楼顶上是谁？是谁把你扔下来，还有Dent和Dawes，你听见了吗，求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Bruce！！”Dick拨开Bruce被冷汗和血水浸透的黑发，抱着他的脑袋，抽噎着问。

“都是我的错，Dick，……我做不到……一切都太晚了……是我害死了所有人……”

“给我个名字，Bruce。”

Bruce紧紧抓住他的袖口，盯着他，鲜血仍然源源不绝地从他的嘴里留出来，他咳嗽着，用尽最后的气息，绝望地微笑，Dick不知道他眼角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爱他……我爱他……我知道得太晚了…是的，我也是爱他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监视器发出尖锐的蜂鸣，他陷入了休克，脑电波停止。Dick喊着他的名字，尝试给他起搏，窜起的火花比往常要激烈。接着变成了蓝色的光芒。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Bruce的身体如同被隐形的绳子扯起来抽搐着，头向后仰，紧闭的双眼突然张开了，绽放出淡蓝色的耀眼光芒，喃喃着。那个声音既不是BruceWayne也不是蝙蝠侠的，好像是遥远的回音：

——把那捆绑在幼发拉底大河的四个使者释放吧……

然后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新跌回床上，闭上眼睛，生命迹象又出现了。

他和Alfred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个年代超自然现象已经不能让人大惊小怪了，但他们从没意识到这回发生在Bruce身上。当晚Bruce依然深陷昏迷，生命垂危，但毕竟活着。

可怕的预感侵袭这Grayson的神经。当晚他冲向庄园的墓地，无法阻拦的Alfred气喘吁吁地赶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历经2年依然没有腐坏的人体，表情依然栩栩如生。跪在墓xue边的Grayson抱着他弟弟的复刻品，脸上的表情是惊惧和愤怒：

“这是人偶！！上帝，Alfred！我立刻动身去中东跑一趟！”

（外传3完）

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