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会独自一人哭泣吧
会为了我曾经的石像而哭泣吧
即使我的血液如同葡萄酒那般滴滴鲜红
又能有什么用呢
便是如此想将爱我的人
自水底深处唤醒
依然无法做到……”
——里尔克《石像之歌》
一切都是从那个叫做CrkKent的记者出现以后开始脱轨的。
“不,我认为这只是您的伪装。”
那位就像是从70年代WoodyAllen的电影里走出来的大都会记者就这么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淡蓝色的眼睛直愣愣地透过WoodyAllen那副招牌黑色宽边眼镜,看着他。像WoodyAllen一样满脸严肃地扔下一个炸弹,然后又陷入沉默,等着他的听众进行反击或者哄堂大笑。
别问他这种混迹浮华世界的花花公子为什么知道WoodyAllen。好吧,这是因为RachelDawes带着他在BrooklynSOHO的小电影院刷了这个导演多部大作好几遍。
“WayneGroup去年重组了高科技产业,您卖出了你们对社交网络的投资、卖出了Wayne传统个人电脑的子公司,却收购传统媒体并想把他们改造成全新的网路综合媒介,您不但把更多重心放在国防工业,还在构建新的物流网络。你们对GOP的献金排在首位,但是您却反对新通过的不限额制度法案……”
“我们要保住全球四十万雇员的饭碗,保证有钱养活包括对Wayne基金、名下医院孤儿院等……哦,还要包括你问的那个……正义什么来着的基金会的献金,这对我这种懒蛋来说很不容易,全都扔给下属和这个机器,这是董事会、管理层、股东们和自由市场的智慧和阴晴不定的结合体。”
“即便如此,您目前仍然是董事会主席和CEO,而私有化的可能一直令市场感到担心。”
“我正在考虑移交大权。哦,您知道,那是摄政时期选帝侯们斗争的副产品,他们那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傀儡。”
“他们在寻找傀儡时,也许应该读读您在业绩发布会上的讲话内容。”
“我的CFO帮我准备所有讲稿。如果这是您感兴趣的,您应该采访Colean先生,他是个好人,而我是个老让他胃溃疡的恶魔。”
“但你在回答分析师和基金的补充问题时有自己的角度。”
“哈,我却觉得我的会计师和SEC不喜欢这些独立思考。”
“我认为您对美国在新世界格局中的角色和国内的一些问题其实有自己的看法。”
“如果您真要这么说……那就是,食物链的格局要变化了,恐龙要灭绝了,爬行类要站立了。”
“您是指……”
“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投资那个空间站么,是的,这就是为什么,Kent先生。”他顿了顿,继续消灭面前的前菜,招呼侍者过来端州盆子,
“但这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事,Kent先生。这是一出我们曾引以为傲的国家功能正在衰竭的悲剧。它的经济无法挽回被损害和被煎熬的走上魔鬼的道路,它的法律无法将有罪者绳之以法、保护弱小,它的机器无法震慑图谋不轨之人。
而且我反对这些法外者,不是因为他们是恶人,哦,是的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英雄。而是因为,他们在助长一种情绪。”
“一种情绪……?”
“一种懒惰的情绪,神的使徒显示神迹,让信众期望有神来解决他们的所有问题,不再思考。总之这些布施就好像是揣着购物袋高呼社会主义一样,只不过是伪善。”
谈话的温度是怎么升高的Bruce有点不记得,大概是讨论到那个空间站的时候,他骨子里认为这是个笑话,对方似乎很不高兴,他当然不介意再惹毛自己的雇员一次。但Kent先生显然不愿意再把话题绕回去了,顿了好一会,接着说:
“AnnieHall的开场白……这真让人惊讶。Wayne先生,这也说明我没错,您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啊哈,不,这只能说明你也有个文艺情调的前女友……唔……也不是……只是女性朋友。来说说你把,Kent先生。你被甩了,感觉如何?”
这几乎是报复性的还击。以前从来没有记者对他的看法感兴趣——对女人、豪车、酒精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