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件？”

“不！！求、求你！别这样！！什么弹头？”

“别装蒜了，我已经知道你们南方和UN北约谈好的小交易，Lord先生。北约的核潜艇已经到了罗德岛海域。你嘴里叨念着民族的觉醒，结果不过是想要我国成为欧洲奴役下的核废墟么？不如我公布您的计划，然后把您扔到狂暴的哥谭人之中？”

“求你……”

“Lord先生，你没有料到，你用来制造偶像的玩偶中，有的出现了变异，成了具有自我意志的生命，变成了真正的神袛。自以为是导演的人，结果反而成为了演员的傀儡。”

那人的语调专为肃穆，

“但是要说有什么奇迹的话，就是从你卑劣肮脏的诡计中诞生出了一个纯洁无暇的精神，现在还不能让它凋零……

没错，这个世界终将不再需要活着的英雄。那天来临时他会做它的陪葬。

你不会孤独的，Crk，我们哪里也不会去。

9.4

天空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已经持续一周。城市笼罩在灰色的黑暗中。冰冷而粘腻的湿气锲而不舍地模糊着前窗玻璃，陈旧的雨刷发出异样声响，徒劳地驱赶着它们。

这是北方政府管理下，秩序尽然的要塞都市。路上的人群沉默而规整，只有穿梭在其间的管制机器人在黑暗中闪烁着蓝红的灯光，制止各种可能的“坏事”的萌芽。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人们在公开场所发泄负面的情绪，不然就会被带走。后来是任何情绪都不再表露了，这里不再有谋杀、走私、贩毒、诈骗，不再有因飞来横祸失去双亲而哭泣的孤儿。这是由机械和理性主宰的阴霾重重的城池。

而在这灰黑色的画布上，他却能看见一滴雨珠还未绽放的水花，看见还未破开乌云密布的晴空，看见车辆行人还未抵达的路口选择的方向，看见未发生的车祸，看见未坠落的砖瓦。

还有在哪个角落里都无法视而不见的，擡头就能看到，笼罩在这城市上空、只有他能看见的死亡之花。

以哥谭塔为中心的蘑菇云的幻影，高耸入云，像电影慢镜头一样，缓慢地生长着，绽放幽兰的光芒，终于盖过塔尖，尘埃的云朵温柔地把那塔尖拥住，然后继续向上膨胀。像烤箱里的蛋糕，然后周围的建筑，它们的影子，开始以极慢的几乎静止的动作，破碎，变成粉末，坍塌下来，崩塌的范围缓缓扩大。

他知道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眼前的世界变成实景和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浅蓝色的幻影、重叠、美丽的抽象画。

还有脖子上，细细的裂口。他知道它并不存在，但总是下意识地回去摸那里。

——你的脖子还好？

“你知道它没事。”

——你可以尝试集中注意力，不相关的幻影会消失。

他点点头。正开着车的Jones就没再在他脑海里问下去，而Bruce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抵达国王医院后，Jones亮出清洁公司的工作牌，保安告诉穿着脏兮兮旧哄哄的清洁公司制服的糟老头说设施内禁烟，后者骂骂咧咧地撚灭了手里的烟头。

“胡里奥，那是新来的？”保安把通行证递还给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正在打盹、蓄着络腮胡的年轻人。

“啊，资料应该已经传到你们的数据库里了不是。”Jones把通行证仍在挡风玻璃后面，拉开手闸。北方政府的管制下，所有人都被系统严密的监控。甚至有传闻说，政府有一套基于异星科技、能够凭监控系统掌握每个人所在何处、一举一动，乃至预判潜在的危险的系统。

“哈……是‘街上的’吧。我说，有空叫上一起‘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