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倾城,惟我独卧花洲夜无眠,乱煞了浮生。
“L,你可知天光倾城是何等光景?”
德拉科好像做梦了,一个漫长而且有些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斑驳的墙壁和铁门,五彩的绘画玻璃透着虚幻的阳光,彩色的皮球被一帮穿着旧衣服的孩子们追逐,却没有任何笑声。
三岁的皇景,小小的,软软的,昂着头颅看着绿色的树冠,伦敦少有的阳光从树影中落下,也是一层斑驳,却显得有些美丽。皇景笑容甜甜的,伸出手,踮着脚,努力的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
“D,华米尔爷爷布置的功课你又落下了。”四岁的L站在树边,认真的看着小小的,好像很快乐的皇景。
“L,功课与我是累赘”皇景回答“而我,向来不需要无用的东西。”
富丽堂潢的宫殿,年幼的皇景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女王的目光是那么的不甘心。
“D子爵,注意你的身份。”拥有一双美丽罗兰紫眼眸的男子俯视着跪在地上受封的皇景,像是在看卑贱到尘埃里的蝼蚁。
“L,我好不甘心。”压抑的哭腔,在黑色的夜里支离破碎。
“皇景,我可以收你为徒,但你要交出灵魂里的的真龙护佑。”妖娆的男子冰冷的说“这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
“既然平等交易,那请允许我不入白家门。”他是那么骄傲,从不抛弃自己的姓氏。
“夏尔,我要成为人上人。你说可好?”十岁的皇景笑意盈盈,单纯的说出自己的欲望。
“你选择的路途没有回头路。”夏尔的表情冰冷而嘲讽,那只深沉蓝色的眼眸全是属于他的傲慢“只要你能做到,我的家族,归你所有。”
一步一个脚印,皇景的名号越叫越响,十一岁的皇景端着百年沉淀的红酒在偌大的宴会上笑得洒脱肆意。
“L,你可知天光倾城是何等光景?”一身金红色绣着牡丹的唐装在冬风中烈烈作响,皇景站在钟塔之上问身后的少年。笑得傲慢嚣张,细嫩的手掌在虚空中紧紧握住。
“天光倾城,乱煞浮生,独卧花洲夜无眠,风流傲骨浑然成,往事不提随风散,空余己身无处休。”黑发黑眼却憔悴非常的少年回答。
“L,你是在嘲笑我吗?”皇景大笑,抑制不住的疯狂。
“D,你就像是被蜘蛛之丝考验的罪人。”L说。
“夏尔说,他不会抓住蜘蛛丝爬上去,他只会把另一头的人拉下来。”皇景敛了笑意“而我,从头到尾都不需要那么脆弱的希望。”
“想要什么,就凭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哪怕是抢夺回来的,在你的手里就是你的。“
德拉科从沉睡中醒来,血色残阳。皇景一袭靛蓝色的唐装坐在藤椅里燃炉煮茶,白烟徐徐,遮挡了皇景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