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赝品,却足以给我带来安抚,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一张熟悉的来自现代的画。不肖说蓝泽在琴棋书画方面的才能远高于我,我是达芬奇『迷』,在他诸多作品中我更是喜欢这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只是真迹便是真迹,无论我描述的有多么生动,纵使绘画天赋如蓝泽亦是及不上达芬奇丝毫,只因少了那份心境,画便成了死画。
“虽则在笑,却是如此含蓄、模棱两可,她是经历过什么事,在缅怀什么?”
原来他也是画中行家,我惊讶,但是更为惊讶的是,当他转身,我便认出了他——九天凤凰与水中之王,那个故事我仍牢记于心。
第1卷十六染坊再遇
“在下重华,路经此地,听闻尹庄复香染坊名扬江南,遂前来观摩,不知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一二。”当日那张明暗不清的脸放在阳光下竟是如此温文暖心,如沐春风,或许描述的就是这般吧。
“请说。”我抱拳以示,商场上只有尹复,没有尹蓝馥。
“敢问公子,百姓间张口称赞的衣料是何种面料,在下也算有些阅历,却从未见过。”
问得好,我脸『色』仍是不失了微笑,心中却暗忖,是来打探底细的,还是套消息的?
“公子有所不知,尹复从小在乡野长大,深知许多佃农一年到头都是在田地间忙碌,他们的衣物多半是麻布制成,倾钥南部生产苎麻,故而用麻织成的衣物不但便宜且比棉布耐磨。但是麻布容易起皱,而且没有棉布般柔软,穿着刺身,况且麻布本身不易漂白,染『色』后的布匹『色』泽萎暗,且『色』牢度差。考虑以上,我才想到若是能生产一种布匹,不但可以解决这些佃农在劳作时能有一身耐穿的衣物,而且能让它有很好的保形『性』,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佃农能以较少的钱买到穿得更持久的衣物,这便是我的愿望。”
“所以你才织造了这么一种前所未闻的布匹?”
“呵呵,说来也是巧合,我年幼时曾在一本奇书上看到过,据说东海之上有一岛,名曰奇岛,岛上百姓丰衣足食,且能织造各种新奇玩意,而这所谓的纺丝法便是由那边传来。”
“纺丝?”
“嗯,这种布匹的名字也是我看了那本书后突发奇想为它命名的。我们平时所穿的衣物乃是由棉麻等直接纺纱,而我织造的布匹首先是由被熔化了的材料纺丝,这就是的确良的由来。”我这么说,他会懂吗?倾钥没有化学,也没有高分子,要解释涤纶丝,我要费多少口舌,更遑论他会信以为真么,毕竟我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的确良,的确,这布匹很适合穷苦百姓。”
剩下的我也不便多说,信或不信,随他猜测去吧,只是把前世喻为一个岛,他可千万别去找那岛屿。
“姑娘所言奇书可是何书,在下可否暂借一阅?”
“那已是五年前了,我怎知那书在何处。”果然,他还是上了心。
“如此,在下多有打扰,这便回去了。”重华眼中略带遗憾之『色』,转身告辞。
“欢迎公子再次光临。”礼仪小姐悦耳的声音及优雅的动作再次回放,马车悄然驶离染坊。
我站在染坊门口,凝望远去马车,眉头暗皱,他这话是何意?
“有趣,希望下次于倾城再遇时能看到更多新奇玩意。”他怎知我会去倾城?
回到尹庄,已是戌时三刻。
“馥儿,染坊最近生意如何?”舅舅每次见到我都会问我一些染坊的生意,偶尔还会指点一二,当然我也会将染坊近期发展以及以后的打算向他汇报,并请他做出点评。他果真如他所言,没有来干涉我的生意,只是提一些他觉得不妥的方面,对于我那些新纺成的纱线亦或是前所未闻的合成染料、染『色』方法,也是近乎于痴『迷』,当然对于舅舅,我几乎没有保留的教给他。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知道那声马蹄在家门口响起时,我已是尹州的小富婆了。
第1卷十七将军父亲
倾钥一百四十五年,是尹蓝馥人生中的转变点。
犹记得那日,山上樱花如朝霞般灿烂,暖春时间叫人犯困。天还未转亮,尹庄迎来了它的不速之客。
尹庄大门前,马蹄嘶鸣,看守大门的仆人被马上之人以长枪扫在地上哀叫,大门大敞,他骑着枣『色』骏马飞驰而入,英气『逼』人的剑眉上还带着些许『露』珠,许是连夜奔波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