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们再去拜访他。”我将木匣抱在怀中,不由摩擦着,这里不用我想也知,是我新婚的话。
“既是中郎将送来的,为何不打开看看?”重华挑眉,我看向他,貌似有那么一股精光一闪而过。
打开?让他看到哥为我作的画,只是那首诗: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想来定是让他起疑,若是我能借着丞相府的壳子活这一辈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妙计,只是这首诗藏满了我的不甘,精明如他,又怎会不知?
不打开,倒也是让他起疑,对于我这颗定时炸弹,他也该是警觉的,若不然就不会这般客气与我一问一答。
无言相对,他脸『色』依旧从容,而我,也不愿被一副画破坏了这份融洽,打开木盒,拿出卷纸,手却一抖,卷纸入地。
卷纸很厚,打开后它一直铺展,一比照,竟与我身高无差。然而那首诗,却是被他换了一首当下夸赞女子貌美的普通之词。
“画是好画,只是用错了诗,可惜了一副好画。”
第1卷三十九梦中徘徊(加更篇)
感谢盛夏的礼物,旅途加更,然后继续埋头码字。。。。。。
怆然告退,心中大『乱』,怔怔望着画卷发呆。
用错了诗,难道他见过那副画么?他该知道我的处境,他该知道这场婚姻并非我愿,虽然我不甘心进入皇宫,成为后宫一个卑微乞爱的女子。可是我也不愿将自己的一生埋葬在相府院墙之内,若可以,我宁愿回我的尹庄,经营染的一片宏图。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心恨谁?我该恨谁!
染画见我脸『色』不对劲,欲开口想问,却被我一口回绝。
“我乏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不用伺候了。”挥退染画,想起当初刚醒来时见到的婉儿。
不知婉儿最近如何,楚玥来倾城时将婉儿也带了过来,只是我把她安排在新开的布坊中帮忙,也没有见过她,这时候倒是极其的想念,只是因为她是从尹庄而来的。
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极易的想起最熟悉的环境,最想念的人,果不其然,这一夜反反复复,出现在梦中的都是尹庄,尹庄的人、发生在尹庄的事。
哥哥在尹庄书院中练剑,我与楚玥在书库中对弈。场景一会儿又转换成我和娘站在湘妃竹林中,遥看鹊湖满湖的白莲,极尽的绽放。一会儿尹庄被白『色』覆盖,我哭红着双眼躲在哥的怀中,望着娘冰冷的身子,害怕地抓住哥的手。
总之,这一夜在美梦、噩梦的不断交替中辗转反侧,直到天微明时,重华将我叫醒。
“怎么了,做噩梦么?”他的手拂过我的双眼,许是在梦中肆无忌惮的哭时流尽了泪,早上起来发现双眼竟是肿得通红。
“没事。。。。。。”话未说完,我却哑然,原来我的嗓音也变得喑哑。
“还说没有,我去叫大夫来瞧瞧。”他重新为我盖好被子,一如多年的夫妻。
夫妻?我暗自冷笑,什么时候我竟是这么认为的,我不过是爹派来稳固将相联盟的一颗棋子而已,夫妻,于我而言不过是个代名词,我已不奢望能拥有一段浪漫的爱情了。
“夫人只是忧虑过度,并无大碍,待老夫开几剂『药』调理便可。”
调理?猛然间我想起了当时娘所用的『药』方。
“不必,我身子很好,大夫你暂且回去吧,我不用吃『药』。”自娘病逝以来,我便莫名的讨厌苦涩的中『药』,或许是潜意识中认为娘的病是无能的『药』方带走的吧。
“这。。。。。。”大夫为难地看着当朝赫名远播的南相。
“在下送大夫出门。”
这个家本就不是我做主,看到出现在床边的『药』碗,我不由得皱眉。
“小姐,你好歹喝一口吧,你身子一向不好,现在正是秋冬交替时,很容易就感冒。。。。。。”染画一边絮叨,一边扶我起身。
“那也该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无奈,若我再不说点什么,染画定会一直唠叨下去。
“好咧,女婢这就去准备。”
吃完『药』,感觉身子一下轻松许多,本来就没有病,只是被一夜的梦给折腾的,现在活动开了,心中也就越发的清朗。
“请问夫人在院内吗?”院门口,忽的传来安管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