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心——”话只到一半便没了声音。
天空忽然雷声大作,我拉着承儿疯狂的跑,轰隆,山峦如莲般绽放,雷声为它点缀。雨水冲刷下的沟壑变得泥泞不堪,后来回忆起这一夜,只是无奈笑笑,这肯定是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幕。
身后的咒骂呜咽声减弱,我知道并不是我们跑了有多远,而是他们渐渐失了力气去和大自然抗争。呵呵,雷雨天最忌讳就是站在树下,行军打仗的难道还不懂么?
阵眼在此处,眼前平台乍现,这里没有树木草丛,一块平地没有任何东西遮掩,然而这便是此阵绝妙之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生路。
“我们得救了吗?”承儿的小身影蜷缩在我身旁,这一刻,我已然成了他活下去的倚望。
只是随之而来的金属撞击声又一次打破了我们的幻想。
“不愧是倾钥长公主,此阵以己为饵,以生人为祭,承天道之和,靠地势优,我大蒙赫尔一族王子第一次被打得如此不堪,而且还输在了一个女人手中,回去定是要找你报仇。”
那个人就是刚才我身后出声之人,好快的速度,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敌,我想我已经再没有打开一个阵法去堵住这一行人。
“公主怕是连站着都吃力吧,放心,本将阑轩从不会对一个女人出手。”他将马上的赫尔王子丢给属下,并解开了披风为我披上,阻挡了不断涌进的寒气。
“倾城多谢律清将军。”原来是大蒙镇国将军律清阑轩,这下我倒是可以安心了,再不怕有人会突然出手。
这是第一个和我说他从不和女人动手,却也是在后来一次次与我为敌,却在最后一刻又救了我的人。
他也不过是个命苦之人。
“公主即以质子身份而来,就请公主随本将回营,待我军休整两日便回朝。”他将我一拉,我坐在了他的战马上,“至于。。。。。。”
他望向还愣在一旁的承儿,眼中有几分疑『惑』。
“这是我的书童弈成,因是娘家的人,自幼带在身边,就似亲弟弟般培养着。”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是倾钥未来储君,否则承儿又将遭不幸。
“原来公主竟是这般对待下人的。”不知他看出了疑点还是只觉得好奇,我心中一惊,脸上倒也没有慌『色』。
“倾城不过疼惜他自幼没了父母在身边,所以给了他双份的爱,以至于把他宠的和公子爷般了。”我把承儿拉上战马,坐在我身前,承儿一直默默低着头,不知他在想什么。
“成儿还不谢谢将军救了我们的命。”我捏了捏承儿的手,示意他勿『露』了破绽。
承儿擡头,正好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眸。
“算了,本将也不是贪图名利之人。”将军上马,我们竟是三人一马,也多亏了这匹骏马,将我三人驮回军营也没落下速度。那一夜,我只感觉到他的胸膛温暖了我的背。
经过这么多事,回到军营后立刻遣人打水洗了澡,梳洗一番后早已是天亮。
检查了行李,又将承儿叫道营帐中,吩咐他许多要注意的事项。
出门吃早餐,在将军营中见到了昨日那汉子,他一见是我,愤起大叫:“是你这臭娘们,昨日老子差点就葬身在山上,你倒是舒服了,老子昨日带了十二兄弟,只有三人返回,这笔账老子现在就代他们要回!”
也不顾将军在场,抽出身边侍卫腰间弯刀便向我砍来。
“放肆——”律清将军手起刀落,一把精致的匕首穿过赫尔紧握的刀柄,赫尔的手只是擡在空中,并未来得及落下便听到了他的大叫声。
“大胆律清,竟敢伤本王!”早晨的声音似乎特别大,至少我是不习惯听这么粗犷洪亮的嗓音,慌忙退至食台后侧。
血,从赫尔手上滑落,如盛开在朝阳中的曼陀罗。
“末将是奉大王之命前来接倾钥公主入宫,若是王子敢阻挠,末将只好报告大王无法完成任务。”
“你。。。。。。”律清将军的话一针见血,将大蒙帝王搬出,赫尔一族怎敢反抗!
“哼!今日就饶了你这贱人,不过,”他瞪着我,似乎找到了好玩的,“律清将军,既然公主是人质不能动,这小娃娃你总管不了了吧?”
他竟然对承儿。。。。。。
我眼中满是惊恐,大声喝道:“慢着!”
承儿许是被吓到了,双眸盛满了惊慌,哆嗦着拉着我的衣袖。
“倾城虽是一介女子,但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