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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各自为阵(1/2)

二十六

太后由承干宫搬到了显阳殿,平原王调回洛阳都城,扶持年幼的皇帝理政。

一切都安排好了,宫中看似也安稳下来,混乱又匆忙的时候总算过去。

太后自把小皇帝托付给平原王后开始深居简出,宫中的事一律不过问,也不出显阳殿半步。

先帝驾崩第三天,金禄贤终于把该办的都办妥,平原王也把朝政稳住。

办完了事情,金禄贤来向崔钟显复命,刚巧恩地也从前殿往大厅走,两人一道进了崔钟显寝宫。

恩地进了厅中就向崔钟显通报“太后,殿中尚书求见。”

普美拉开珠帘,崔钟显从里面出来“不见。”

“太后娘娘,后宫都安排妥当了,宫中该交接的也已经交接下去,皇上那里该安排的也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关于太后您。”金禄贤看了看厅中的侍女,示意不方便直言。

恩地和普美看着崔钟显,崔钟显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普美和恩地带着侍女们出去了。

门一关上,金禄贤从怀中掏出两卷明黄书帛,是圣旨,金禄贤恭恭敬敬递给崔钟显“太后娘娘,奴才不给您宣读了,这是先帝遗旨,其中一道遗旨本该在先帝下葬时给您,可是事发突然,当时您忙着操劳朝廷的事,奴才没来得及给您。”

崔钟显跪下接过两道没有打开的遗旨,接过后抱在怀着,也没有要打开的打算“禄贤,先皇这是何意?”

金禄贤扶起崔钟显,给崔钟显讲解两道遗旨的意义“皇上在出征前拟了这两道圣旨,是准备以后老来归天后给您的,没想到,却因为征战。。。只能提前请出这两道圣旨给您。这第一道圣旨是说让丽妃与朴贵人殉葬,不过没关系,虽然先帝已经入陵,但是遗旨里交待的清楚,太后您随时可以宣读遗旨,让那两位追随先皇而去。”

“禄贤,你为什么不替先皇说话呢?”崔钟显起声温和的问了一句,脸上波澜无惊的对着桌上的茶盏。

金禄贤不解崔钟显的问题,低下身子问“太后的意思禄贤不明白。”

微微笑了一下,崔钟显饮一口茶“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是。”金禄贤答了一声接着说“第二道遗旨,先帝有命,这第二道圣旨即使交给您,您也不能轻易打开,除非宫中有大变动。

其实先皇让奴才暂为保管,说的是车骑大将军如若有异动,就让奴才给您。

车骑大将军在有战事而先皇驾崩时回都城,奴才觉得该给您,您就算打开也不为过。”

对于圣旨,崔钟显没有说什么,而是说了毫不相干的话题“禄贤跟先皇很久了吧,自我进宫禄贤就是先皇最信任的人,你对先皇的衷心天地可鉴,即使先皇驾崩,也看得出你处处向着他,可是你也很聪明,不会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小皇帝就交给你了,你的职位与职责不变,希望你能像对先皇一样对皇上。”

论聪慧,金禄贤不比宫中谋权者差,坐他这个位置可不简单,崔钟显的话金禄贤自然不会多问,而是领受了崔钟显的看重“禄贤一定不负太后所托。”

恩地送走了金禄贤,崔钟显躺到贵妃榻上,看起来在休息。

要南奎丽和朴初珑殉葬,这个没什么想不通的,如果是别人,一定会以为如此受宠的自己才是皇上应该想要陪葬的人选,可是李赞熙没有选自己,崔钟显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

李赞熙是怕,怕他过世后崔钟显被那两位排挤,毕竟朴贵人的表兄手握兵权,南奎丽,那天崔钟显也看出南奎丽不简单。

所以李赞熙,其实是早就窥视了一切来为崔钟显的将来铲平道路。

宫中妃嫔大多年少,李赞熙明白,不管是最有势力的朴初珑还是有心的南奎丽都还年轻,即便他老去升天,留下的这些或许都会是崔钟显的障碍。

崔钟显抱着两卷遗旨,闭着眼睡着了一般。

【你也知道迟早会和我天人两隔,你也知道你我的年龄差异会使你早我先去,可是,你没想到你会走的这么早,而这两道圣旨也会提前用上吧?】

金禄贤确实步步拿捏的到位,心思也厉害到无可挑剔,李赞熙的想法,李赞熙对自己的好,李赞熙下这两道旨的意思,金禄贤明明白白,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厉害的地方不在金禄贤不为李赞熙说话,在于金禄贤对李赞熙的感情。

金禄贤的忠诚没什么可怀疑的,他一心一意向着李赞熙,却不提李赞熙一个好字,更不会在崔钟显面前说李赞熙好,不为李赞熙做任何解释,这个才是真正适合在宫中生存的人,也是金禄贤被器重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管它金禄贤还是方旻洙,或者朴初珑也好,南奎丽也罢,自己想要休息。

崔钟显抱着圣旨的手渐渐松开,呼吸也轻慢下来。

“太后娘娘,平原王求见。”

刚起床,又有等着来见的,崔钟显手一摆“不见。”

先皇入陵十天不到,朝中看起来很稳定,崔钟显也早就不管外面的事,即使外面有什么事,依现在崔钟显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他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只是殿中尚书和平原王在这期间都来过,殿中尚书来过一次,崔钟显没见,就再也没有出现,平原王却不死心的每日来一次。

新理政的李秉宪除去早朝后来显阳殿请安,别的时候都被各种大小事宜拖住,处理政事他还显得稚嫩,即使有平原王在一旁辅佐也焦头烂额。

恩地拧了毛巾给崔钟显,然后对崔钟显说“娘娘,殿中尚书要奴婢给您问安,他有话传达给您。”

犹豫了一刻,崔钟显面容平静的回答恩地“说。”

“尚书大人说,您有任何事都务必知会他一声,他会为您随时待命。”

崔钟显轻哼“嗯。”

【还和从前一样单纯没心机,就不怕害到我或你自己。】

二十七

和煦的午后,眼光不是很刺眼,气温刚刚好,这时节应该是繁花似锦的时候。

显阳殿中,好几天没出门的崔钟显带了不多的侍女来的显阳殿后殿的园子小坐。

正安静坐在园里的亭子中,一个小侍女跑来告诉崔钟显皇帝来了,崔钟显擡头,看到已经朝园子走来的李秉宪,还有他旁边的李弘基。

“儿臣给母后请安。”

“微臣参加太后。”

“嗯,怎么来了?朝中的事忙完了?”崔钟显侧身手拂石櫈,让李秉宪和李弘基坐。

宛如一个真正慈母的安抚让李秉宪胸闷,他很想大声吼出来自己不是因为孝顺这种烂理由才记挂母后的,这种克制一直压抑着李秉宪,尤其看到自己父亲死后难过的母亲就更是觉得罪恶。

“怎么了?不舒服?”侧头看到李秉宪表情不明,崔钟显擡手要去碰李秉宪,反应过来的李秉宪直接侧身躲过去。

手在空中顿了几秒才收回来,崔钟显才记起李秉宪避着自己很久了,似乎是从某天起,李秉宪就在躲避自己,更是不让自己触碰。

因为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也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崔钟显觉得该好好考量一下李秉宪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那天自己和李赞熙在房间里的声音了,是因为那个避着自己的吧?

喝着茶,崔钟显问一边的李弘基“平原王怎么一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刚巧皇上要来看您,所以微臣也来和您请安。”李弘基说的规规矩矩,不过脸上却不是这个意思,颇有一种‘不要再躲我’的味道。

“刚好,很久没有出来吹吹风了,那就陪我在这里坐坐吧!”拿起石桌上的小茶壶,崔钟显给李秉宪和李弘基一人倒了一杯茶。

三人正说着话,殿门外进来个小太监和金禄贤说了什么,金禄贤进来低声告诉李秉宪和李弘基“方将军找皇上议事。”

带着情绪站起来的李秉宪似是有些懊恼,对崔钟显说“母后,儿臣先去一趟。”

似乎是知道怎么做,也没有看李弘基的意思,更没有要李弘基一起去处理,李秉宪自己就去了。

李秉宪离开视线崔钟显才问“方将军最近有什么事?你不去帮皇上看着点吗?”

“太后,这些天一直想要见您就是要告诉您这个,方将军不止一次向皇上要求把之前征战留下的那部分将士遣回,那些都是被分在车骑大将军麾下的军队,回京的话他带的军队就集齐了,皇上登基以后我让他下的第一道旨就是让方将军没回来的那部分军队留守。”还好自己快了一步,李弘基到现在都觉得庆幸。

对面的崔钟显还是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好像听到的话并没有什么意义一样。

这时,听了一个侍女说了什么的恩地过来俯身对崔钟显说“太后娘娘,侍女来报殿中尚书求见。”

“不见。”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回答,还是一样的决绝。

李弘基忙问“他来求见很多次了是吗?您也知道他一向。。。一向不是那么果敢,这么急急的频频求见,您也该看得出事情的严重性啊,连他都感觉到了,您。。。。”

温和的面庞侧过了,崔钟显的身上有了静谧的气质,他平心静气的对李弘基说“平原王,如果是政务,你该去找皇上或者大臣们商议。”

淡然处之的崔钟显让李弘基急了“太后,不能让方旻洙的军队回都城,要是他集中了他的军队,朝中可没有能与他的队伍抗力的军队,即使临时认命骠骑大将军,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吗?再说骠骑大将军的兵符。。。。嗯?。。。。兵符在哪里?”(在北魏乙浑造反那时候骠骑大将军空缺,骠骑大将军空缺的话就是车骑大将军最大了。)

“。。。。不会?。。。。”李弘基突然想到什么“虎符和官印在皇上手中还是您这里?”

“你说什么?该怎么做你决定吧!”站起身,背对李弘基,崔钟显慢慢出了亭子,长长的纱裙拖着地,拂过一级级台阶,崔钟显离开了。

崔钟显这态度,李弘基不得不急。

如果说之前还没确定方旻洙有无二心,一切只是出于防人之心的话,现在方旻洙三番两次来请皇上下旨收回队伍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

好好的你方旻洙那么在意皇帝让军队在外干嘛呢?回来还不是养着,能有什么用?除非你想用他们干啥,谁都知道军队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这无疑很有风险啊,朝中又没有可牵制的势力。

李弘基天天求见崔钟显就是为这事急的不可开交,可是现在人见着了,却事不关己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李弘基在想到骠骑大将军的空缺时突然想到了兵符,先皇去了,兵符在哪里?按理该是在新皇帝手上,可是小皇帝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那么就是受宠的太后?那好像不可能。

撇开那些先不说,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缓下方旻洙撤回军队,既然崔钟显无心来管这些,那自己得快想办法。

二十八

紧迫的形势,李秉宪不知道,李秉宪就和崔钟显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李秉宪知道的只有母后现在很消沉,从父皇死后就终日足不出户,他很担心崔钟显,也很心疼现在的崔钟显。

父皇和母后,感情真好,欣慰的这样想着却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嫉妒,他一直压抑着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母后身边安慰‘她’了,可是李秉宪不大会说话,能和崔钟显相处的时候,除了无关紧要的问好,安慰的话说不出来。

而且。。。而且自己无法面对‘她’,李秉宪为自己近来越来越严重的不对劲自责懊恼着,他对母后有些大不敬的情感在滋生。

不知是听到不该听的事情前还是那之后,对‘她’就有些不一般的情愫了。

那些躁动的情愫愈演愈烈,李秉宪从那之后尽量避免被母后触碰,那次只是‘她’关心的触到额头,自己被碰到的那一片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心中的压抑感沸腾着要冲破束缚一般。

‘她’在对面沉默,好看的用兰花指挑起几颗珠子看了一眼“皇上,其实我不需要那些珍宝,这些进贡的珍珠你也不必送过来给我挑选,我用不上呢。”

“珍珠很适合母后啊,是这些不合母后心意?”李秉宪的眉头突然皱起来“可恶,居然拿这些不能入眼的次货给您挑,来人,这是谁送过来的?给朕斩。”或许李秉宪会成为暴君也说不定。

随侍的小太监看着金禄贤的眼色告诉李秉宪“皇上,这是您前日挑出来的,说要亲自给太后送来,可一忙就放在礼部尚书那里忘了送过来给太后了,礼部那边就替您送来了。”(礼部是六部之一,管的是科举和国家间的交际。)

听旁边一说,李秉宪想起来了,可是自己送的东西母后不满意,这不是驳了自己面子么?“谁要他送来的?朕又没说要送这个,朕要给母后的是世间仅有的东西,赏礼部尚书五十大板,还有你也掌嘴。”

金禄贤朝上望天花板,他就知道会变炮灰才使眼色让人替自己开口的,果然还是找个挡箭牌的好。

对于李秉宪突然的暴躁,崔钟显并不意外,要说看人,崔钟显眼力不差,李秉宪的个性应该就是这样。

“皇上,不要任性,这些我收下了,都很喜欢。”

“母后不必说违心的话,儿臣会给您更好的,禄贤,这些都扔掉。”李秉宪现在的心情就是没有做到妈妈所期盼的事那样的赌气,气的一拂袖就把珍珠打翻一地。

李秉宪会这样,崔钟显还真是没想到,不由得就挑起眉毛多看了李秉宪两眼。

“母后。。。。”

李秉宪刚说了两个字,门外跑来侍卫“参见皇上,侍中大人有兵部要事求急见,边塞驻军正在撤回。”(侍中其实就像丞相那一种,就和之前说的司徒、司空差不多,文官里皇帝的最高顾问那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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