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正厅一侧,皇帝(李秉宪)坐在床边给太后理头发,太后埋在被子里看不清人,不过从床榻上凌乱的痕迹能看出些端倪,一同进入的大臣几乎在看到这情形时都同时顿了顿,表情多难堪也可想而知。
“赐座。”李秉宪(小皇帝)摆明了要叫崔钟显(太后)难堪请人进来了还赐座,还对着金禄贤命令“还不叫人来沏茶。”
这情景,崔钟显煎熬,式干殿(小皇帝寝宫)内伺候的太监宫女煎熬,来觐见的大臣煎熬,除了李秉宪和崔钟显,大家都很不自在很惶恐。
来告知国事的大臣几次说话打颤,偏离主题,根本无法好好说下去,李秉宪却在床边悠然的玩弄崔钟显的头发。
虽然太后(崔钟显)的风齤流韵事大家多少有所耳闻,可这亲眼看到了而且是和皇帝(崔钟显)。。。。冲击还是很大,有道是红颜祸水,吕后之流不罕见,必须防范才行。
临朝听政的太后(崔钟显),与自己的儿子,当朝的皇帝(李秉宪)不齤伦,还光明正大示人,何止是有违伦齤理,不知廉耻,大魏宫室都被败坏了名声,两个重臣都在心中为崔钟显不耻,为皇室叹息。
“看来两位爱卿并没准备好怎么和朕说起,那就改日再议!跪安吧!”李秉宪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逐人,侍中和兵部尚书不敢多待,立刻跪安走人。
崔钟显(太后)稳着轻颤的手指穿好衣服,又尽量稳住发软的腿下床,步步沉重的坚持往外走,李秉宪(小皇帝)就坐在床上看着他艰难的动作,直到他走出寝殿。
守候在式干殿(小皇帝寝宫)外的显阳殿(太后寝宫)侍从在看到崔钟显(太后)摇摇欲坠走出来的那一刻,几乎是在同时一起跑过去扶住崔钟显。
一百二十六
刚进显阳殿(太后寝宫)普美就指着地上转来转去的鸽子“太后您看!”
信鸽不稀奇,稀奇的是信鸽腿上那久违的信函。
崔钟显遣退所有人,解下信鸽带来的信件,不知道这时候柔然王(尼尔)来信又是为什么。
【受此大辱究竟是为什么呢?不为权也不为财,真只为了国?想必魏帝现在给你的不仅是侮辱吧?来柔然吧!我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这次的来信里少了戏疟与玩闹,崔钟显难得的从字里行间看到了柔然王尼尔的诚挚。
想要离开,不想再管危机四伏的大魏宫室,崔钟显(太后)曾在知道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想要谋反后就不止一次动摇,却没真想丢下还小的皇帝过,李弘基(平原王)被软禁,自己受辱后,崔钟显开始真正产生退意。
想要不顾一切,救出李弘基(平原王),逃出大魏,不管逃到哪里也好,即使被抓回来也罢,至少暂时不用再被李秉宪(小皇帝)凌齤辱,可是一想到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野心,柔然对大魏的觊觎,崔钟显还是下不了决心。
崔钟显知道自己的行为多让人不齤耻,李秉宪可以说他贱,可以说他装贞烈,但是崔钟显也有自己的底线,全天下的男人或女人,只要有利用的价值,崔钟显不在乎,不在乎这身体,能达到目的就行,可就唯独李秉宪(小皇帝)不可以、李赞熙(先皇)的任何子嗣不可以。
出卖身体是一种手段,也是在伤害崔钟显(太后)自身,但是崔钟显并没有有求于李秉宪(小皇
帝),也不想从李秉宪身上得到什么,凭什么要陪李秉宪上齤床?
说白了,崔钟显躺在谁身下都是无奈之举,都是居心叵测而各怀鬼胎,只为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崔钟显不是为了他自己。
崔钟显握紧一直随身携带的虎符,因为贴身携带,冷金属上带着崔钟显的体温,他对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还是留了一手。
授兵权时,崔钟显只让金禄贤以虎符示人表示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兼北魏骠骑大将军)可以调兵,而没交予虎符,只是给了官印,最后军队的调令还是拥有虎符的崔钟显说了算。
每一次,触摸着这虎符崔钟显都会想先帝李赞熙为什么敢把虎符传给自己?他当时的想法是怎么样?单纯的恩宠?信任?对自己寄与厚望?
不管李赞熙(先皇)是出于什么目的,崔钟显(太后)看到虎符,想到国家兴亡,都没办法弃李秉宪(小皇帝)于不顾。
一百二十七
尽管想保持高度警觉,但是崔钟显(太后)的身体状况影响了他的精神力,过度的疲乏加上身上的痛让崔钟显迟钝,等屋檐上的人纵身从后窗进入崔钟显才察觉,手很迅速来到枕下抓到簪子。
那人大摇大摆走向内寝,崔钟显听得出来人没有要隐藏的意思,于是侧头望去,仔细看清是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后崔钟显问“你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武功就算不在上乘也不会很差,居然在我进来之后才发觉。”方旻洙边说边走近只垂下一层的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