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头。

“所有人都告诉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一直都不肯信……”

沈殿看着外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声音像是飘着，特别空洞，“现在信了？”

“我还有理由不信么？”苏莫仰着脸，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抖落在衣襟上。

沈殿瞥她一眼又迅速转开，“这样我们以后都轻松了。”

苏莫垂下眼，最后一点微光也黯下去，“好，我以后再不来烦你。”

她擦了擦脸，把脸上的眼泪都抹干了，伸手压在门上。

“打扰你了。”她的声音再客气不过，像是一下子就从刚才的状态里跳出来，只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沈殿默不作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上车，离开，都不曾移动过分毫，像一座雕塑似地戳在门口。

徐大雯就在身后叹气，“你这是何苦？”

沈殿低下头，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咬紧了腮，侧脸都能看出暴起的青筋。

许久，他把钥匙重新递给徐大雯，“钥匙还你。”

徐大雯拿在手里掂了两下，探过脑袋看车子早已不见踪影，更加惋惜道：“唉，到底是小姑娘，单纯得很，一个借位吻就被弄得伤心欲绝……”

“别说了！”沈殿擡头，声音嘶哑地低吼出来，眼圈赤红。

徐大雯吓一跳，“你吼我有什么用？舍不得自己去追回来！”

追回来……去追回来……

这句话像是魔咒，沈殿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他碰到了门扶手，冰冷的触感一下惊醒他。

不可能了，他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

破牛仔裤和钢琴怎么可能站在一起？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必要。”沈殿重新镇静下来，声音沉闷得如同午后沉郁的大提琴。

“我走了。”他推开门。

“去哪？我送你。”徐大雯转身要去拿包。

“不用了，我去医院接我妈回家。”

“郑姨情况……”

“挺好的。”沈殿最后答一句，走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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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到底用没用心？追这么久都没见你把她追到手。”

“她很难搞，简直一根筋。”

“你不是一向吹嘘自己很有魅力吗？要我看，也不过如此。”

“行了，少说风凉话，我要真想，还没人跑得了。可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碍着你什么了？把我推出去，算是报复？”

“你爱怎么想都行，总之我就要结果。”

“嗯，等我消息吧。”

挂断电话，袁敬之拿着手机在指上转了个圈，又拨出一个号码。

“帮我在华辰酒店订明天晚上的二十人包的大间，要能吃能玩的，顺便在楼上订一间总统套，别忘了订束玫瑰，让送花的在宴席开始后送过来。哦对了，再订一个双层蛋糕。”

“袁哥，明天谁过生日？”

“我。”袁敬之不耐烦。

“哦……不对啊，明天你不过生日啊？”

“让你办你就去办，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袁哥，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滚！”

108.那么耀眼，那么遥远

沈殿找了一份快递兼职的工作，时间上自由，和小酒吧的上班时间刚好错开。

临近收工，他接到最后一单，往华辰酒店送一束玫瑰，买主指明要送到如意阁包间。

猛一听到酒店名字，沈殿立刻想起那次捉弄苏莫，他在她面前随手一指，就把地点指在了华辰。

那时候，她刚刚动心，他还没有爱上她……

耀眼的华辰酒店就矗在面前，晃得他眼花，他眯起眼，收回视线，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拿起那一大捧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如意阁门外。

喧闹声此起彼伏，沈殿敲了敲门，没人应，里面的热闹仍在继续，他听到有人起哄喊“亲一个！亲一个”，紧接着笑闹声掀得更高。

沈殿又敲两下，还是没人应他。

看样子得闹一阵，沈殿没耐心等，直接推门进去了。

坐在门口位置上的人先听到了，一转头，就看到一一身快递小哥打扮的人站在门口，“你干什么的？走错房间了吧？”

这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过来了，沈殿也不在意，都没看在座的人，只对问他的那人说：“送花，买主说送到如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