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们的。”

“苏莫……”

“我已经知道原因了。”苏莫用力吸了吸鼻子，有眼泪滚进他衣服的纹路里，“以后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能把我推开了。”

她的眼泪温热，渗到他皮肤上，一路直抵他心尖。那一刻，沈殿忽然觉得他人生忍过的所有的艰难与不堪，都得到了拯救。

或许是从在医院里她朝他毅然决然伸出手的一瞬，她对他人生的拯救就开始了。

沈殿转过头看她，只能看到她柔软的长发和细白的下巴。他伸手在她头顶上轻轻抓了抓，“真傻，我这样的有什么好……”

“好不好只有我知道，也只能给我知道。”

她的嗓音微微带出鼻音，听起来十分娇憨，像宣示主权。

……

入葬那天，天色灰蒙蒙的，随时都能下一场大雨。

沈殿低着头，至始至终都没说话，苏莫也不作声，跟在他后面默默往山下走。

她有点儿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头也阵阵发晕。她摸了摸沈殿的手，他的手也一样冰凉。

他察觉到了，“冷了？”

她摇头，这种时候她不想让他因为她有半点分神，哪怕是担心她会冷到。

沈殿解开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递给她。

苏莫躲开，深秋的天气，他就穿着里面的半袖T恤。

“我不冷。”她咬着牙。

沈殿也不听她解释，把衬衫直接从她头上罩下来，“别逞强。”

“我真没事。”

他抓紧她的手，“走吧，一会儿下山了拦辆车，我带你去吃馄炖。”

苏莫正冷得不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高兴得直点头，“嗯。”

走没几步，还没等到墓园门口，苏莫电话响。

她看了眼屏幕，不想接，把手机又放回口袋。

沈殿看到，眼神撇开，“接吧。”

他知道是谁打来的。

“我跟他已经说清楚了……”

“嗯，我相信你。”沈殿朝前走开几步。

苏莫看他背影，忽然觉得他连转身都是孤独的。她重新掏出电话，心里却想着几句话就结束。

“苏莫，”袁敬之的声音温柔如水，“我明天回去，能见一面吗？”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她心里觉得没必要，该说的话她已经都说清楚。

前几天生日宴，袁敬之表白，苏莫没防备，吓一跳。之前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也提过一次，但事情过了她也就没在意了。

“袁敬之，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心里已经没位置了。”

这是她当时给出的答案。

放在今天，更是如此。

袁敬之一噎，但很快就恢复他惯常的口吻，“苏莫，咱们果真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是朋友。但我这几天真的没时间，沈殿需要我，我现在同他在一起。”她静静说完，忽然就想起在沈璃电话里听到袁敬之的声音，郑秀怡的事想必他也知情。

“这样……”袁敬之沉吟，“你们又在一起了？”

“嗯。”

“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苏莫一默，隔一会儿才说：“袁敬之，你喜欢我的事真也好，假也好，我都很感激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过我一段。”

袁敬之怔住，有些事不点破他也猜到了。他没否认，“可我现在对你认真了。”他喃喃着，像是感叹，随即又自嘲笑笑，“我知道我没机会，要是有，或许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苏莫懂，人都是这样吧，执著地喜欢别人的执著。他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她反而欣赏他这种洒脱。

“那再见吧。”她说。

“再见。”袁敬之挂上电话。

苏莫心头释然，擡头看沈殿，发现他正站在路边低头抽烟。

她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都结束了。”她忽然说一句。

沈殿伸手握住她手腕，指尖微凉，手心却是暖的，“嗯。”

“我们以后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