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暗暗着恼，沈殿那家伙居然瞒着她？！早知如此，那会儿在公司里逞什么英雄？

他忽然想起苏挽临出门时说的那些话，他害怕迟早有天这个家会被那个家伙搅得天翻地覆。

“小莫，有些话现在问也许不合适，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给自己接下来的话开了个艰难的头，“如果有可能，你会不会和沈殿分开？”

苏莫顿时就戒备起来，“季管家，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只是假设，如果现实条件不允许，你会理智一点吗？”

苏莫皱紧眉，“你这种假设我一点都不想听。”

“……”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我爸爸已经接纳他了啊，难道姐姐……”她低下头，整个人都猛地沉浸在一股悲伤里，不再往下说了。

季平川不忍心，“……我只是假设，你别胡思乱想。”

“是不是姐姐说什么了？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对不起她，可是我没办法……”

季平川叹气，他不想惹苏莫伤心，但眼看着她在和沈殿这段感情里越沉越深，他更加做不到。

他了解苏莫，她对苏挽始终有愧，可感情的事往往身不由己，又能说谁对谁错呢？他试着把话收回来，“小莫，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你应该找到更好的……”

苏莫打断他，“不，我找不到，也不想找了，别的事我都能让，不管是什么我都能让，除了沈殿，我没办法……”

季平川明白，也理解，他默住片刻，决定把刚刚探听到的事铺开了讲，“他从公司辞职的事你听说了么？”

“什么，辞职？”苏莫惊道。

果然，她还不知情。

季平川隐隐有些愤怒，口气也透出不平，“对，他自作主张今天下班之前口头提出辞职，苏先生已经知道了。”

苏莫吸口冷气，“他没告诉我。”

她想起晚上一见面他就一副很累的样子，现在再想想，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苏莫转身就要去找电话。

季平川拦住她，“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吧。他不肯说，你先不要问了。”

这样说不是劝苏莫给彼此留喘息的空间，而是隐含着想让她知道，沈殿对她并非毫无保留。

苏莫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她意识到自己是冲动了，沈殿不说便有他不说的道理吧，又何必追着去问呢？想必他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爸爸怎么说？”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苏先生什么也没说，但他很担心你。”季平川看着她，声音清晰，“你知道，苏先生凡事都是把你摆在第一位的，哪怕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

他的话只是点到为止，苏莫也清楚，父亲向来疼她，沈殿的事情上，父亲的确是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122.他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苏莫清楚地意识到，苏晋南费尽心思为沈殿找到的工作，不过是为他找了一个能与她相配的筹码，而现在这个筹码没了，他们将面临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她看着季平川，眼里满是期待，“季管家，你最了解我，爸爸也一直相信你，沈殿的事，你能不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季平川没立刻开口，帮忙并不是他本意，就算不考虑私心，他也希望苏莫会知难而退。

但现在，情况看起来截然相反。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还是等明天再说。”

“可是……”

季平川知道她心中焦急，但现在他不想管，要管也不是这么个管法，他只能搪塞，“苏先生已经睡下了，沈殿那边我也有必要见一见。”

苏莫听着有道理，就算心里再急也只能压下去，“好，有什么变故及时通知我。”

季平川离开房间，表面上看这件事没什么后续，起码今晚不便过问。但转身他就回房换过衣服，西装领带，收拾得跟上班似的，悄无声息地去车库提车，直奔沈家。

路上，他给沈殿打了电话，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在家？”

“嗯。”

第二句，“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