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心脏已经出现停跳的现象。”崔医生低着嗓音，这种话由他一个外人说出来也异常困难。

苏莫脸色一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

沈殿从后面及时扶了她一把，“再等等，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像一堵坚实的墙足以撑起她所有的意志。

她握了握他的手，和他的声音不同，他的手很凉，苏莫看他一眼，知道这会他心里也受着别样煎熬，她心疼不已。

“你先回吧，我没事……你在这里也不方便。”

沈殿看着她，有一会儿就像是僵在那，他不放心，她，还有他们的未来，他都没办法不多想。

可是最后，他眼神滑下去，这种时候实在不是他只考虑自己的时候。

“好，有消息了通知我。”

他们几个站的很近，这一句钻到苏晋南的耳朵里，他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又忍不住开口：“通知你什么？小挽出事，你逃避不了责任！识趣就快滚，别在这继续给我添堵！”

沈殿臊了一脸。

苏莫推他，不想听他在这里继续挨骂，“走吧，我给你打电话。”

苏晋南一听苏莫口口声声还维护他，更气不打一处来，浑身都在发抖。

老郑伺候多年，不忍心看他们父女再彼此惹气，从中催两句：“快走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再说啊。”

沈殿走了。

苏晋南看人走了，心里仍不解气，“趁早滚了好，永远都不要出现！”

苏莫皱起眉，“爸……”

苏晋南闭着口，脸沉着。

老郑叹口气，低声凑过来说：“二小姐，说句我不该说的，你们真不应该再来往了。”

苏莫一惊，老郑很少插嘴他们家里的事，这次……

老郑摇摇头，往一旁走两步，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二小姐，你看看这个吧。”

苏莫低头，一眼就认出来，老郑手上拿着的是苏挽的手机，屏幕已经碎掉了，没有锁，点一下屏幕就解开了，界面停留在一条已发送的信息上：我喜欢你，但是我放过你了，好好对我妹妹。

眼泪一下子糊住了她的眼，一眨，便噼里啪啦地掉出来，心里像是被人拧过地疼。

到最后，苏挽都在为她想，该说抱歉的人只有她，她才是自私得彻头彻尾的人。

没多久，急救室的指示灯熄灭，医生缓缓从里面走出来，目光微垂，一脸凝重。

气氛不对，在场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苏莫有点儿不敢看那医生的脸，苏晋南嘴唇也抖了几抖，才问出来：“医生，我女儿她……她情况怎么样？”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沉声说道。

苏莫的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像是拥堵的马路上汽笛接连不断，人躁车噪，乱如滚粥。

她听不全其他声音，隐约只听到父亲艰难得不成句子地说：“不会……不对，小挽怎么会救不过来……她还那么年轻，手术都七年了……”

老郑从后面一手扶住他的轮椅，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先生，先生”地叫。

苏莫冲到急救室门口，还不能她伸手去推那扇冰冷的门，里面有人拉开，有人推着一张移动床出来。

她还没看清，腿就软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堆，季平川上前一把抱住她。

“季管家，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她回过头，眼睛里含着两汪水。

季平川不说话，他轻轻拍她的背，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压着情绪。

可是苏莫哭不出来，愧疚、哀伤都积压在心里，沉的让人喘不上气，“我该怎么办……季管家，我该怎么办……”

季平川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苏莫和沈殿搅在一起，不仅是她，连苏挽都不该沾他，那个人就是毒药，只会让人不幸。

125.我们分开吧

沈殿回到家里，发现对面的门开着，窗子也开着，床上地上堆满了东西，像被洗劫过。

他没交取暖费，房间里温度本来就不高，呼呼的冷风灌进来，整个房间冷得跟冰窖似的，一张口都能看出哈气。

他走过去把窗子关上，回头再看房间里的狼藉，只觉得头更加疼。

沈璃回来过，看她这副架势显然是火气还没消，但无所谓了，能为她做的他都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