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补偿。”

袁敬之无奈叹了口气，从查明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会是这样的解决办法了。

“怎么补偿？”

苏莫一时默住，她没想过，事到如今，她感觉自己已经没脸再出现在沈殿面前了，可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我陪你。”袁敬之握了握她的手。

140.成了局外人

苏莫把那些资料留了下来，晚饭后，她只拿着那张通话单过去找苏晋南，一进去就把老郑支开了。

苏晋南隐约就察觉出不对劲，但他不动声色地等她开口。

她捏着手指，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问出来：“爸爸，我想听您说句实话，您对沈殿都做过什么？”

没绕一点儿圈子，苏莫突然跑来问这么一句，就一定是知道什么了，这时候如果再否认，只会加深苏莫的不满。

苏晋南深知这种道理，但他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沈殿对你说什么了？”

苏莫一怔，她替沈殿觉得委屈，从头至尾，他一个字都不曾透露给她，那天在走廊上，他在电梯口也一定是看到她了，否则他明明行动不便，不会那么快走掉。

她闭上眼，不敢再回想那天的场景。

“他什么都没对我说，我跟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见了。”苏莫艰难开口，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根硬刺，每说一个字都痛苦万分。

“爸爸，没有人做了错事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只要有一点线索，警察迟早会把主使者揪出来的。

“我不想您有事，在这世上，我就您一个亲人了……”

苏莫声音有些哽咽，听得苏晋南心里也连带着不好受，他慈声哄：“我没事，爸爸不会有事的，爸爸还要一直陪着你呢！”

苏莫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就像个小孩子似地偎进去，“爸爸，我知道您爱我，也爱姐姐，她不在了，您心里不好受，但这件事的过错您不能都算在沈殿头上。

“刚开始认识，他根本都没打算理我，是我先动了心，死缠着他的。

“您要怪，就怪我吧！”

苏晋南听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自从苏挽出事以后，他们几乎都闭口不谈以前的事，仿佛一夜之间成为禁忌，两个女儿，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一样看重，最后这股怨恨只能发泄在沈殿头上。

现在听苏莫说这些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无论怎样都转不开这个弯。

“不要再伤害他了，您这样，我会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罪人。”苏莫把她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地倒出来。

苏晋南听着她的劝告，连声叹气：我单纯的孩子，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啊！我不逼他，你怎么办？

可真实想法他说不出口，苏莫这么善良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层的。

苏晋南不作声，苏莫摸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擡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因为蒙着一层水光而显得异常明亮。

“爸爸，收手吧！沈殿他不可能没感觉出来，那天他来找过您，我亲眼看到了。

“其实他心里比谁的都软，他没揭穿您是因为他想赎罪。

“爸爸，我求求您，看在他什么都忍受下来的份儿上，您原谅他吧！放过他，放下过去，也放过您自己吧！”

苏晋南的眼角有些湿了，他看着苏莫，心里像是吞下黄连，苦不堪言。

苏莫看出他有所动容，更加努力劝道：“其实您心里清楚，他没那么大的罪，您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苏晋南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顺带着揉了一把脸，把眼睛里泛起来的潮湿都抹到手心里，现在不是他能心软的时候，这是一条单行线，他后退不起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

苏莫震惊地坐直了身体，说了半天，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爸……”

苏晋南挥挥手，“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要管了。”

“您还要再错下去吗？一定要他死了您才甘心吗？”苏莫看着父亲，一时间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如果他能以死谢罪，我没意见。”

“爸爸……”

苏晋南不看她，之前的动容仿佛一闪而过的错觉，他下定决心要一意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