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莫看着季平川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体内，以往那种如影随行的不适好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脏处顽强有力的跳动，她甚至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

苏莫压压胸口，这种感觉她几乎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陌生的紧张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感觉。

“季管家。”她喊住他。

季平川转过身，面对她的直视，似乎隐有所觉。

她犹豫了下，最后终究还是问了：“沈殿呢？”

季平川肩膀微微一晃，视线垂向地面，“他送你到医院就离开了。”

这样的答案苏莫就算不问也隐有所觉，可一旦落实，心里还是会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们的约会过期了，他离开了。

她有点儿想哭，却又有种莫名的力量稳住了她这种情绪。

“那……爸爸呢？”他没道理也不在，这让苏莫感觉更加奇怪。

“苏先生……”季平川顿了顿，“他回奈城了。”

苏莫微微皱眉，不作声了。

季平川等了两秒，见她没其他想说的，擡脚要继续走，手碰到病房门，她又想起另一件事，“能帮我联系上沈殿吗？”

季平川的手忽然僵住了，停在门扶手上有一瞬无法动弹。

“很抱歉，他的联系方式已经好像换掉了。”他低声说。

“哦……没说什么吗？”

季平川回头看了看她，眼神里有种打量，嘴唇动了动，没发声，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种对话。

“这些以后再说，我先请医生过来看看。”

苏莫讨厌极了这种敷衍，“不，现在说。”

拖延导致的不安会渐渐扩大，那种后果无异于一种折磨。

而现在，她根本不确定，那唯一用掉的一天里，她最后听到的那些话，究竟是真实听到的，还是她漫长梦境的一部分？

季平川晃了晃视线，却是移到了另一处，仍没看她，“什么都没说。”

苏莫怔住，她想说“怎么可能”，出事前他们在一起时，曾经那么接近……

都不作数了吗？

不！他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他说他喜欢她，只喜欢过她一个人。

不是梦，是她亲耳听到的。

……她想见他。

季平川默默转过身，似乎是吸了口气，“你多注意休息，其他的事都搁一搁再说吧。”

“我不是要听这些！”苏莫犯起执拗，“你有事情瞒我！”

季平川再度停下，擡头默住片刻，下定决心般地看着她，说：“我没有任何事情瞒你。

“你昏睡的这几天，进行过一场移植手术，目前来看很顺利。

“我现在需要请医生过来，确认一下情况，你还处在后期的观察阶段。”

苏莫听着，很快就意识到季平川不是在开玩笑。

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手轻轻压向胸口，薄薄的衣料微微的刺痛。

是了，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

“你是说……我，身体好了？”一张口，她的嗓子有些微哑。

“嗯，手术很成功，”季平川顿了一下，看表情似乎是很乐于提起这个，“如果后期也没有出现排异反应的话。”

听他这样说，苏莫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许久以来压在她心里始终也不敢放松的那一部分，如今也不存在了。

“找到捐赠体了？”她确认道。

“嗯，你被送进医院时的情况很糟糕，医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幸运的是，那天在急救时出现了合适的捐赠体……”

149.你好好活着

苏莫的身体恢复很快，半个月后，她安然出院。

住院的那段日子，除了季平川寸步不离的照料，袁敬之也经常过来，唯独沈殿，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种结果，苏莫早已经预料到了，但真实地发生一遍，心里还是异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