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毛一怔，搡了把他肩头，压低声音：“你都表演过啦，加什么buff！”

谢瑞斯俯下身，毫不害臊地把脸颊凑到她眼皮底下。

“谢瑞斯！”她怒瞪他一眼。

“我刚才表现得不好吗？”谢瑞斯耸耸肩，神情无辜地问道。

他一侧肩头的衣领还没拉正，露出大半锁骨，曲腿松松垮垮地站着，整个人慵慵懒懒，目光却一直热切地流连在她脸上。

柏小毛想起之前他掮起尤克里里时踌躇满志的模样与惊艳全席的救场弹奏，老实说，确实非常精彩，值得……表扬。

她扭捏了一会儿，四顾无人注意，拉住他的手臂，飞快地仰脸亲了亲他。

蜻蜓点水的一下，落在他的耳垂上。

谢瑞斯只觉半边脸颊都酥了。他凝眸注视着她红微微的耳根，很想也这么“叮”她一下……心猿意马着，外头「冷山」的表演正式开场。

他们的风格是hardrepunk加eo，路线一直很固定，没有探索摇摆过，歌迷群也很稳固。

郑铮甫一出音，外头的声浪就快掀翻舞台顶。

陶仁也探头过去：“不愧是中陵NO.1啊。”

柏小毛之前也听过「冷山」的歌，旋律悦耳，编曲有力强劲。他们的歌词略逊色，重复段落较多，但曲和编配出众，很容易便让听者忽略词作的短板，是一支极其贴合现场演出的乐队。由于出碟频率不高，几年前的旧专辑在大鱼app的交易平台炒到了几千元一张。

柏小毛走到后台观看的人群里，发现站在前列的杨雨杉无声地手打节拍，画了朋克风妆容的侧脸映着舞台顶端流泻的灯光，漆黑浓密的睫毛上闪烁的金粉与她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互相辉映。

这一瞬，柏小毛简直是被她惊艳了。愣怔了一会儿，听到台下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雨杉！雨杉！雨杉！”

这是什么节奏？她欠身看向台上，郑铮刚好回过头，笑着对后台伸出手。杨雨杉抿唇轻笑，撩开门帘，落落大方地大步走了上去。

她和「冷山」的花臂鼓手换了个位置，扬起鼓棒，“砰”地敲下下首歌的第一个音节。

柏小毛还扒在门帘边新奇又小心地观望着，一只手蓦地伸来，轻轻搭在她肩头。

谢瑞斯下巴无意识地枕着她的发顶，目光炯炯地盯着沸腾的舞台：“是阿铮他们第一首情歌啊。”

他这么一说，柏小毛才想起「冷山」似乎是没有情歌的。他们既不赞美姑娘，也不歌颂远方，演唱主题多半是琐碎而接地气的日常。

“哇，这是要当众秀恩爱啊。”

「冷山」的这首歌叫《梦里的她》，eo风很重，歌词依然平常，不过郑铮唱完后说的那句“现在，梦里的她就在我身边了”倒是格外得甜。

柏小毛还来不及表达羡慕，右手便被身后的人握住。

似是被台上的甜蜜氛围感染，谢瑞斯再次掰开她的手指对握，另一只手也不甚安分地揽住她的肩头。

“谢瑞斯！”她回过身，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竖眉轻斥，“会被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