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

此刻，厚重的门帘被刚才上台的杨雨杉撩得很开，两人的衣角在门边若隐若现。指不定台下哪个角落的歌迷就能将他们亲昵的举动一览眼底。

“看到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柏小毛望了眼身后，散散落落的工作人员看起来没什么八卦心，自顾自地做着手头的事。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令她无语：“看到了就会被爆料，被写成通稿，被全网推送！”

“那又怎样？”对方看起来似是真不解。

“你疯了吧……”她不可思议道，“到时候歌迷会怎么想啊。”

“小白猫。”谢瑞斯肃了肃神情，“你是不是娱乐八卦看多了？歌迷和我们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并不是很关注现在的流量和数据之类，却也知道有些偶像团体明文规定不许旗下艺人恋爱，以免“得罪”花钱的粉丝。但「玩乐」是靠音乐起家，发碟开Live慢慢发迹，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私下的生活跟支持他们音乐的歌迷有什么关系。

柏小毛却比他想得更多。见他面上略有不快，她低头拨了拨他的扣子，声音也软了下来：“之前就有类似的事啊，我那次的绯闻也好，你和……”她顿了顿，不情不愿地吐出心结，“桑桑的传言也好，论坛里和微博上的评论，都不太好看的。”

“但那些是假的。”谢瑞斯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眸光微动，一时竟不知从何反驳。

她当然是希望可以和喜欢的人堂堂正正甜甜蜜蜜地恋爱，就像此刻台上在千人欢呼中携手鞠躬谢幕的那对情侣。

“如果你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道的话，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你和我在一起了。”

“别，别啊！”柏小毛赶忙拦住欲往台上走的他。

这是要干嘛？抢戏吗？她哭笑不得，拉下门帘使劲把他拽了回来，又推着他往后头的走廊去。

谢瑞斯沉着脸，扭头不看她。

她想，对于恋爱，他们一样都没有经验。他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不听大人劝阻，又没办法独力将面前的玩具整理清爽。而她也不过是看起来比他成熟一点的笨拙大人……她居然觉得自己比他成熟。

“成熟”的大人决定先发颗糖给他。

幽暗隐蔽的走廊上，他鼓着腮沉沉地呼吸，似是努力压抑心头的恼怒。从她的角度看去，这样子的他有点……谜之可爱。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倾身过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颈窝，低低说道：“你……别生气。我大概是……嗯，还没准备好吧。”

对于以一个公开的、受越来越多人审视的身份站在他身边这件事，现在的她，没有足够自信。

她吐息间的热气呵在他颈畔，像一根柔韧的小草调皮刮搔。他忍不住将她带入怀里抱住，唇角轻轻蹭了蹭她的耳畔。

柏小毛顿了顿，沉默着伸手攀住他肩头。

“小白猫……”他低声开口，“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是……”

他也不希望这段真挚的恋情被她想得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