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折腾”她了。近来每夜归家太迟,他尚不知她的睡眠问题,只是不忍打扰安然“熟睡”的她,温柔地轻轻吻吻她的发际就自顾自睡去。
而这一夜,呼啸的欲望来势汹汹,像黑色的魔障魇住他皱成一团的心,浑身流窜的血液都在渴望着与她骨血交融。他握住她细弱的腰肢迫她坐起,沉默地上下驰骋着,全然不顾她干涸的推拒与痛苦的低吟。
柏小毛只觉眉头像压着铅块,眼前发黑,原本就昏暗的室内更是不见光线。她牙关紧咬,受难般的泣声从齿缝间蹦出。他狂颠粗暴的动作令她无法招架,指尖死死按住他的上臂哭出了声:“不要……谢瑞斯……不要动了,真的好痛……”
清凉的泪“啪嗒”滴落在他滚烫的颈项,终于令他魔魇逞凶的脑海有了几分清明。他停下动作,伸手拨开她颊边的头发,静静地望着她难耐痛楚的脸。她的眼睛清亮地睁着,不绝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滚过她明显凹下去的面颊。手中揽抱着的柔弱身体随着她的抽噎不停地颤动,不盈一握的腰,细瘦的腿……他当然无法视而不见——来元京后,他的小白猫,正在迅速地消瘦。现在的她像一枚枯卷的花瓣,再也觅不到半分往日的鲜活。
良久,他倾身抱住她,把她湿漉漉的脸按进自己的颈窝。
“对不起……”他眉头紧蹙,颤声道歉,轻轻地为她拭去泪痕。
各自躺下之后,柏小毛听到他低声地问:“毛晓白,是谁?”
他果然在意了。今夜他的反常,不止由于事业的压力。
她双目放空,望着天花吊顶。片刻后,艰难地开口道:“我以前……有过好感的人。”
静寂的黑暗中,谢瑞斯压抑着的沉重呼吸拂在她耳畔。
他沉默许久,自嘲地笑笑:“果然。”
“但是,真的只是崇拜和仰慕,而且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不语。
“他是我大学学长,我在宣传部的社团认识他的。应该说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吧,能力很强,也很会说话。我大二的时候……”柏小毛犹豫了一下,“他请我去看了熔岩的第一场飞鹊演唱会。”
而他们在观众席的合照已经被她截去了身边的人。
“呵……”身旁的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他比我大两届,毕业后就进了瑞帆。就是……那种怎么说,目标憧憬一样的人物,谢瑞斯,你懂吗?”她试图去握他的手,却不防被他不动声色地拂开了。
她心惊了一下:“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可能连喜欢都说不上。”
谢瑞斯不语,翻身背对着她。
“而且后来,因为知道了我失业的关系,他对我提出了很无礼的要求。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无礼的要求?”
“他说可以引荐我进瑞帆,前提是……”她没再说下去,“当然我很干脆地骂了他一顿,把他拖黑了。”
“后来我听不少大学同学说,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欢骚扰异性,我觉得他好恶心。自己也好瞎。”
“你是很瞎。”谢瑞斯冷声表示赞同。
“……谢瑞斯……你原谅我的瞎好不好?”
她从后头揽住他,试探地把脸贴向他的后背:“别人都说,谁年少无知时没喜欢过几个人渣呢。更何况,我对毛晓白,真的只是一种……”
“小白猫,”谢瑞斯开口打断了她,“可是,我自始至终只喜欢你。我没有年少无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