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岛的陈家,纪远舟对陈母说:“如果我能说服他,当初他也不会打定主意回国了。”
在元京英石的日料店,纪远舟对柏小毛说:“如果他成为建筑设计师,也许你会很渴望让乐队在他设计的场馆里开演唱会。”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纪远舟对陈佑舟说:“为什么要参加这样的节目?”
……
除了纪远舟,柏小毛想象不到还有谁能让陈佑舟如此仓惶又不负责任地作出决定。
她是他的软肋。
陈佑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一边的嘴角忽地上扬。
柏小毛是见过他这种嘲讽笑的。她极小心地继续说道:“虽然,虽然我能理解她,也知道你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不应该一声不吭地自作主张。”
“呵……”陈佑舟蹦出一声森冷的嗤笑。他蓦地起身,大步走到柏小毛面前攥住她肩膀,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外推。
“你理解、迫不得已、不应该。呵……”
他力气那样大,捏得柏小毛的肩膀生疼的。她吃痛,整个人被他推到玻璃门边,额头差点撞了上去。
“温室净土里的小猫儿,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和悲天悯人的嘴脸吧,永远不要试图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针刺般的话语裹着厌恶之情从他口中迸出,往日动听的嗓音伴着他冰凉的吐息拂在她后颈,字字惊心。
“你干什么!?”谢瑞斯“砰”地拉开门,捞过柏小毛揽进怀里,怒目瞪着陈佑舟。
陈佑舟举起双手,扬唇讥笑:“啊,园丁来了。”
柏小毛蹙眉盯着他漠然的脸,很难过昔日共同奋斗的伙伴变得如此陌生。
“阿佑,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瑞斯看了眼身旁的人:“小白猫,你先出去。”
她会意地退出休息室,带上玻璃门。
里头,两道身影对峙着。
柏小毛拔脚离开之前,听到身后响起谢瑞斯压抑的、低低的话语:“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她蓦然酸了鼻头,眼前仿佛看见白衣仔裤的少年于遍洒阳光的草坪上伫立,眉目清朗,笑容浅淡,腼腆又期待地伸出手:“你好,可以来我的乐队担任主唱吗?”
……
这日晚一些时候,谢瑞斯更新了一条微博:“我代表元京非易和「玩乐」全体向大家致歉。
这个突兀的消息令大家担心了,我感到十分不安和抱歉,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协调处理这次的危机。
对我来说,「玩乐」是四个人的「玩乐」,有阿佑的「玩乐」才是完整的。但在他身陷两难境地的时刻,我希望大家和「玩乐」的其他三人一样,给他一些时间,等他回来。
《玩乐时代》的全国巡回演唱会仍将继续,阿佑不在的这段日子,由我代替他兼任主唱。如果买过票的歌迷对此有疑义也没关系,非易将开通绿色通道,即时为大家退票返现。
最后,依然由衷地向各位道歉,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信任。”
这篇完全出自谢瑞斯本人手笔的声明言辞恳切、用语真挚,经过「玩乐Mic」、「非易文娱」和歌迷官方后援会等的大力转发接力,渐渐消弭了网上诸多质疑责难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