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的很早就认识了。
她又说:那又怎样啊,就算认识了十几年,他已经放弃了啊。
她还说:已经分手了,OK?
最后她显然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呢?去问他啊。
纪远舟的措辞用句,全然不像一个曾倾心相待过的爱侣。
柏小毛理解,陈佑舟为何如此颓丧灰心。
他应该是真的深爱过她,所以他不言半句辩解。
网上对他的挞伐一发不可收拾。很快,非易正式成立了应急公关小组,老武也从各项事务中抽出身,飞来元京参与解决方法。
上一次摆出如此阵仗,还是《唱玩》罢录事件。
第一次公关会,事主姗姗来迟,满身酒气,时不时不耐烦地对在座各位掀着眼皮。
非易请来的律师团队皱眉相望,频频摇头。
柏小毛在外头等大家散会。夜幕降下,那个醉醺醺的身影第一个出来。
看他按了B1的停车场楼层,她赶忙提脚跟上:“陈佑舟你傻了吗?喝了酒还去取车?”
他似乎意识清醒,挑起蕴着红丝的眼睛看她,轻呵一声,不予回应。
只有两人的电梯很快从三层降下。
他突然扣住她拽他衣襟的手,后背挡住电梯门,垂眸盯住她茫然的脸:“猫儿,要不要和我交往?”
随之进行的,是他重重把她推向电梯壁的动作。
柏小毛脑子里一片空白,而他蛮横的亲吻已铺天盖地地在她耳际脸畔落下。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挥了过去。
他被她打得偏过头。她怔怔地看着他,胸脯剧烈地起伏。
“不愿意?”他笑得邪气恣肆,吐息间全是酒气。
“你喝醉了陈佑舟。”她努力克制着愤怒,擡手去拨他挡在电梯门的手臂。
他突然把手机屏幕举到她面前,上头,正是他刚才试图强吻她的画面。
“是不是很熟悉?阿瑞也对别的女孩做过。心痛吗?啊,你哭了。”
“陈佑舟你到底在做什么?!”柏小毛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嘶吼着,恨不得咬断他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
“你猜,如果阿瑞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崩溃?昔日亲密伙伴为了女人反目成仇,你猜媒体会不会这么写?”
“混蛋!你混蛋!”柏小毛对他拳打脚踢,无助又绝望。
“不愿意吗?他已经……”顿了一下,继续,“不要你了。而我是歌迷和前女友盖章的渣男,并不在意更渣一点,对兄弟的女人下手。为什么不能和我交往呢?还是说,你……放不下他?还会心疼他?”
他绝情又冷酷的话语不停喷洒在她的耳畔,她终于忍不住慢慢滑下身体,捂住脸痛哭失声。
她是放不下他,可她没有伤害任何人。
“别让我陪你玩试探游戏,我对你们的私怨没有兴趣!不要时刻提醒我他把我甩了……”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哀哀痛哭,按下了返回1楼的电梯钮。
……
深夜,身在中陵别墅的谢瑞斯收到了陈佑舟的彩信。
像被一双手猛地扼住喉咙,他大喘几声,飞奔到收藏室,对着满屋子的吉他疯狂地砸。
琴弦一根一根重重地崩落,像用力切割着他们一起笑闹唱玩的岁月。
“陈佑舟你什么意思?”
拨通电话的一瞬间,他语不成声。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底线我的软肋是我的命!你有什么恨什么怨冲我来!你别伤害她!”
那头沉默良久,哼出一声轻笑:“呵,我伤害她……你清醒一点吧!”
听筒里只剩“嘟嘟”的声响。
谢瑞斯擡眸望着一室狼藉,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