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刚蒙蒙亮,槿蕊悠悠从宿酒中醒来,直觉头昏沉发胀,从海棠的口中得知自儿酒后有失矜重的行为,泡过澡,揣上胭脂,便披散着半干的长发便直奔云娘房间主动请罪。
槿蕊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踱进里屋,“娘,女儿给你请安来了。”
对镜装扮云娘转过身,见槿蕊的发梢湿答答滴着水珠子,搁下梳蓖,频频蹙眉道:“怎么清早洗发,当心受寒,落下头痛的病根,快到娘身旁来。”
“全是臭酒味,怪熏人的,洗洗全身都舒坦了。”槿蕊挨肩坐下,讨好的甜笑道:“屋里暖和,不多会便干了,不妨事。”
云娘拿来干帛,仔细给槿蕊抹干水,“你也知道臭,昨儿吃酒时怎不知道节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槿蕊的额头,假意面带薄怒训道:“过几日,等你爹到家,让他好好整治你。”
“娘,蕊儿错了,以后不敢了,就饶过蕊儿这回吧。”提到喻梅勤是真怕,槿蕊蠕动粉唇,缩着脑袋好生好气认错,桂花酿香润爽口似甜饮,素日常饮以活血益气、健脾胃,以为多吃几盅也不碍事,没想酒劲不小,把胭脂双手捧到云娘面前,甜言蜜语灌**汤:“今天是娘的生辰,别为了我坏了娘的好日子,这是我亲手做的,是送娘的礼物,蕊儿祝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康健、心想事成。”说完,重重的往云娘的脸颊亲了一口。
云娘听进耳朵很是受用,接过嗅了嗅,清香宜人,抿嘴暗自笑的欢喜,女儿大了,如今会疼人了,“你这张小嘴,单会卖乖讨巧。”
胖奶娘端来洗脸水,见到槿蕊,乐呵呵道:“小姐今起的早啊。”
槿蕊笑回道:“奶娘早。”
云娘洗漱后,对奶娘吩咐道:“蕊儿不经事,清早空着肚皮沐浴,只怕招了风,煮碗姜丝汤来,给她给祛祛寒。”
胖奶娘听了,忙不叠应声退下,不多会,便熬好姜汤,顺道把早饭装在食盒里一起带,云娘的猪脚线面,两碗蛋羹,一碟香卤花生,一边摆桌,一边说道:“夫人,外面的风乎乎刮得紧,饭就在屋里吃,等小姐发过汗,手脚暖过劲,再回屋写字去。”
“也好,我们娘俩顺道说说体已话。”云娘挥退胖奶娘,拿起姜汤递给槿蕊,“快,趁热喝了。”
槿蕊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光,闻着飘香的蛋羹,顿时觉得腹中饥饿,拉着云娘开动。
没多会,槿蕊鼻尖冒出晶亮的小汗珠,白皙的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润,云娘握了握她的手,热乎乎的,这才放下心。
吃过饭,用过茶,云娘慢悠悠的问道:“知道你昨下晌是怎么回房的吗?”